第4节(2/2)

惠娘和阿生知这位公份不凡，见他来，都站起来。只陆明舒跪坐在担架旁，呆呆看着陆清仪，没有反应。

“这……”

安静许久，这位廉贞公缓缓启：“为什么你不说话？明知他们在诬陷你的辈。”

他们聚在殿外，对着里面窃窃私语。

仆们也都走得净净。

那张和离书的日期确实是宣平五年，可那纸，却是西川常用的绵纸，而不是东越惯用的宣纸，墨迹亦不像经过八年的样。

陆明舒收回目光，仍旧望着担架上的母亲：“因为，我们只有三张嘴，他们却有千千万万张嘴，说了也没用。”

九瑶地峰，外面冷得很，有些地方还有积雪，并不好走。这些人早已习惯，走得飞快。陆明舒三人，一个孩，一个女人，一个伤员，在后面追得辛苦。

殿相连，走了一重又一重，最后在一间偏远小院停。

不待侍从回答，两名七真观弟已抬起椅，送殿中。

些老吧？那辈分可就对不上了。”

事站在他们面前，语气冰冷：“掌门夫人心善，许你们在此守灵，三日后你们是要扶棺回乡，还是火化，都由你们。”

得此答案，廉贞公微微一笑，有如初雪。

椅抬偏殿，慢慢远去了。

七真观弟推动椅，往殿外行去。

没有人帮忙，他们便自力更生。

一群人急忙围过来：“廉贞公，您有什么需要……”

“是吗？”廉贞公中波光动，不知是悲悯，还是无，“那你什么时候会说话？”

“何况，刘师兄就算现在面临一些困难，武见识却是实实在在的，以他的经验，还怕教不好徒弟？宇文师兄，你这可是看不起刘师兄啊！”

不等惠娘回答，一行人抬起陆清仪的尸去了。

椅在担架另一边停，廉贞公垂目而视，却不言语。

廉贞公微微倾，居临，又重复问了一句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可不是，真是有不识金镶玉，活该！”

绵里藏针的一番话，说得宇文师彻底无语。

惠娘忙叫上阿生，拉着陆明舒，跟了上去。

那事冷冷看了她一：“怎么，你家夫人不要治丧吗？”

“就是。要不是老掌门慧识珠，掌门今天还英雄落魄呢！”

第7章

不多时，终于有人过来了。

听到这句话，惠娘吃了一惊，看向这位廉贞公。她之前见廉贞公为那和离书作证，还以为他信了周茵如。

这人看起来像个事，来也不与他们打招呼，扬了扬手，就有几人上来抬起担架。

然后，她说：“当我说话有用的时候，当我说话……天人不得不听的时候。”

惠娘和阿生双双“扑通”跪，惠娘悲声：“谢公今日一言！”

小院正堂，已经放了一棺材，那些人放陆清仪的尸就去了，过了一会儿，又有一行人搬来白幡、寿衣、麻布、火盆、黄纸等。

阿生鼻青脸，守在一旁。

谁说的是真，谁说的是假，一看便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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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娘慌忙问：“你们这是什么？想抬我家夫人去哪里？”

陆明舒睫动了动，抬起，神木然。

事说罢，便掀帘去了。

殿中除了他们，再无旁人，那些仆，连壶都没有送来。

“他们怎么有脸上门的？当初嫌弃掌门，有本事别来啊！”

“是啊！”

宇文师被说得哑无言。

阿生一瘸一拐地布置灵堂，陆明舒帮着惠娘给陆清仪洗遗、更换寿衣。

当他说到掌门夫人时，陆明舒站在陆清仪面前，握拳，面无表。

声音忽然一收，那个坐在椅上的少年，现在殿门。

惠娘心中忐忑，他到底想什么？

廉贞公摆摆手：“没事，只是看看这个孩，毕竟也算有缘。”

陆明舒握着母亲冰冷的手，呆滞的神一地恢复生气。

“这就是掌门的前妻和女儿？”

此时的偏殿中，陆明舒跪坐于地，看惠娘给陆清仪整理仪容。

“记住你今天的话，希望我能等到你说话的那一天。”他解一块玉坠，卷起苏，低放到她手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