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节(3/3)

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却是前清的宝贝。

蒲郁不太愿地走到傅淮铮边，略略垂首：“小田切先生，对不起。”

傅淮铮很是不满，拽着蒲郁跪来，行大礼。小田切信大笑：“不必如此，不是什么大事！浦小很可呢！”

“哪里，让小田切先生见笑了。”傅淮铮附和地笑起来，作势敬酒。

小田切信同傅淮铮对饮。这时，傅淮铮旁的女孩挪开空位，示意蒲郁近前去。

蒲郁还未适应跪姿，抬膝便教垂坠的洋裙绊住，顿时一个趔趄。幸而傅淮铮扶了一把，她才不至于扑到矮桌上。

在场有人发闷笑。

若说方才的无理是刻意作派，这会儿则是大小不该生的洋相。

蒲郁面难堪，心愈发张了。

这时，小田切信旁的女人温柔：“真如小田切先生所言，蒲小分外可呢，还尤其坦率。”接着又，“小田切先生，蒲小许是想敬您一杯。”

言之意将蒲郁不合时宜的表现说成急于敬酒致歉，甚至还对傅淮铮边的女孩有几分吃味。轻描淡写替蒲郁解围。

小田切信顺势：“是吗？”

旁边的女孩斟酒举，看了看蒲郁，又看向小田切先生，“那么，请让梅绘代蒲小敬这一杯。”

蒲郁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名唤梅绘的女孩。与在座女人一样，梅绘的和服后领都松落地搭在背上，袒与脸一样涂白了的后颈。

举手投足尽显优雅，一颦一笑媚而不俗，还有过人的际本领。想来她们与旧时的清倌人类似，以侍奉客人酒席为职。

小田切信呷了酒，：“也许是我冒昧了，可实在好奇能让淮铮等待多年的是何方女。”

傅淮铮翻译给蒲郁听，蒲郁回话：“是怀英方才无礼了，一看见这样的场合，还以为淮铮故意给我……好看。”

承了女人们给的台阶，主动缓和了古怪气氛。

小田切信大笑，“蒲小没见过艺对吧？”

傅淮铮向蒲郁低语，又补充：“小田切先生旁边的是艺，这位梅绘还是舞。”

艺，或译作艺伎，日语读写作“芸者”，字面意思是善于艺能的人。姑且可以理解为戏，虽然创造歌舞伎的是女，但因风俗业模仿等缘故遭到禁止，从业者只能是男。此后逐渐从歌舞伎分离开来，形成独特行业。（-女时称游女，扮相、行规等完全不同于此。）

要想成为艺，需苦功夫“唱念坐打”。先是一边练习一边杂活，初合格则成为预备艺的舞。舞有年龄限制，一般来说在二十岁以，和服腰带较以显天真可之，后领的边为红，妆等级愈级抹红愈多。

听傅淮铮这么说，蒲郁作好奇状仔细端详艺与舞梅绘的不同之，尽扮相不同，但和服上纹样几乎可裱作画卷，也衬和当季节。

以裁的光来看，自是费时费力，考究之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