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3/4)

……红雀楼一听说世殿大驾光临，都跟耗见到猫一样战战兢兢，徐凤年也没楼，只是让一位恶掏早就准备好的官府封条，跑过去贴在朱漆大门上。

号称陵州号“牙婆”的红雀喽楼老鸨死了爹娘一般如丧考妣走到徐凤年前，抹着泪儿小心问：“世殿，这是哪般缘由呐，红雀若有招待不周，殿踢我几脚踹我几脚便是。殿请稍候，红雀上就去让几位魁一同服饰殿。”

徐凤年板着脸冷笑：“我可听说了，三年前我才离开陵州几十里路，红雀楼当晚就大肆庆贺到天亮，听说整座南淮河都是香的，可喝去一百坛酒？可赚十万两白银？”

大牙婆哭丧着脸解释：“殿明鉴啊，红雀只是小买卖，哪敢拒客。”

徐凤年被逗乐，语重心：“你有苦衷，本世理解，但该咋样还是咋样。你放心，落难的绝不止你红雀楼一家，那些个三年前在这喝过酒寻过的，一个一个收拾过去。红雀若想开门，先把那讥笑过鱼幼薇的柳雀儿撵陵州，再等上一年半载，本世气消了，你们也就能生意了。”

从江南那边学来养瘦这生财手段财源的大牙婆还想哀求，世殿却不耐烦地转离开，只是转笑望向边醒的鱼魁，“解气否？”

鱼魁学了先辈李圆圆，都在最丰姿动人时期退青楼，鹅脸丰几分的她抱着才一个冬天便重了五六斤的武媚娘，没有说什么。

去南淮河畔狮桥赏灯的路上，不学无术的世殿悄悄问：“幼微，刚才本想用弹冠相庆来形容那帮王八羔在红雀楼的所作所为，妥帖吗？”

鱼幼薇眸中泛起新醅酒面上绿蚁一般的细微风景，语气却十分平静：“不妥。”

徐凤年自得：“幸好。”

陵州十三孔狮桥几乎是科甲巷的代名词。

这座桥有三奇，第一奇桥名狮桥，但栏槛望上雕刻百兽千禽，唯独缺了狮。第二奇桥用汉白玉，所以总有人揣着榔铁锤想要来敲玉块凿些玉粉去卖钱，以至于狮桥常年有半官方份的健壮看桥人站在桥桥尾。第三奇是有个仙人在桥上乘龙飞升的志怪传闻。

徐凤年看鱼幼薇抱武媚娘有累，就接过来捧在怀里，嘟嘟分外讨喜的白猫对这个主的主并不愿意撒，连冷淡表都跟鱼幼薇如一辙。

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的徐凤年也不介意，咬了一，他突然问：“你说那吃胭脂的少爷不会游怎么办？一屎，了粪坑如何回家？”

鱼幼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，尤其是她手里还拿着一份糖浆雕凤甜。

徐凤年想歪了。

那位公哥会不会游其实都不重要，因为他站在一茅坑里，打死都不愿爬去，不希望心中仙一般的樊妹妹看到一个满粪的林探。

樊妹妹站在不远捧心而蹙，语相劝，直到元宵灯会落幕，才将林探说服爬茅坑，至于如何回去，就又是一段探郎注定一生难以介怀的辛酸坎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