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3节(3/4)

徒弟跟那相依为命多年的老驴叙过旧，大大咧咧跟师父介绍：“师父，这是阿草，是我在这里的邻居，这棵桃还是她找来的，阿草爹娘也是很好相的，他们家在街那边开了家小粥铺。阿草平时也会去城里闹市卖，杏，桃，兰，都卖，师父你要是去了阿草她家，就能闻到满满一院的香……”

中年人听着徒弟婆婆妈妈的碎碎念叨，没来由有欣，难怪当时分别后，这一年里独自行走江湖，总觉得少了什么，原来是耳边少了这个徒弟的絮叨，反而不习惯了。

他多看了几那个材消瘦的贫家少女，她背对他们这对师徒，耳通红。

他笑了笑，转问：“师父也给你喊来了，什么时候登门？”

徒弟突然神黯然，笑容牵，“师父，对不住了，可能是让你白跑一趟了。”

他皱起眉，柔声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徒弟挠了挠，尴尬：“就那么回事，师父你就别多问了。”

他笑问：“是那女的爹娘，听雨楼楼主打鸳鸯？瞧不起你是个游侠儿，所以仗势欺人？”

不料徒弟摇了摇，“那位听雨楼楼主倒也不是独独瞧不起我，他痴于剑，行侠仗义，在西蜀武林中有皆碑，在他中只有二品小宗师的年轻江湖弟，才算他女儿的良。就是那女的娘亲和几位兄们有些不讲理，说了些难听的话，也了些……总之就是不愿意我继续待在这座城里。”

中年人笑：“然后你就怕了？”

徒弟急忙：“难能啊，只是后来那女她自己心另有所属，我总不能死赖脸纠缠她，男女之间，应当两相悦的理，我还是懂的。”

那个木钗少女鼓起勇气说：“那群人曾经把……”

年轻人赶阻止少女的“告状”，中年人脸如常，只是刹那之间握住自己徒弟的手臂，“言语间中气不足，我本来以为是你在西蜀土不服，原来是受了伤，四个月前，有人用剑连刺你膻中、阙、气海三，好一个到即止，看似伤痕不重，其实却伤及本源，这般准的剑客，想来在西蜀也算成名已久的江湖人士了，把他的名字说来听听，让师父亲自跟他讲讲理。”

年轻人摇：“师父，还是算了吧，我本来早就想离开这里了，只是……只是怕师父到了西蜀找不到我，这才没有离开。”

原本脸并不显怒容的中年人听到这句话后，不知为何竟是骤然沉来，好似被及了逆鳞，言语一直云淡风轻的中年人，微微提嗓音，略带责怪意味：“你就没有告诉他们，你师父姓什么叫什么？！”

年轻人愣了一，低：“当时对方气势汹汹找上门来，打生打死的，徒弟不小心忘了。”

中年人冷哼一声，“我看是不愿意说吧？”

年轻人憨憨笑：“说去多丢人，白叫人知师父你找了这么个没息的徒弟，再说了，我真没脸没报上你的名号，谁信呐？”

中年人愕然。

他为弃儿，自幼失去庇护，年少时便在那座鬼气森森的剑山独自求活，可谓历经困苦至极，走吴家剑冢之后，不遇上什么事，都是视而不见袖手旁观，在他看来，既然选择了走江湖，那就生死有命，遇上不平事而无法鸣不平，便容不得怨天尤人，要恨就恨自己技不如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