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言知他是被噩梦惊醒,也知
他不想让自己担心,于是“嗯”了一声。
过了几分钟,沈植拿开手,动作很轻地了床,并且把台灯关掉了。
“怎么不跟我说。”许言摸着他的发和后颈,“你知
我很容易醒,但也很容易再睡着的。”
“嗯。”沈植哑哑应了声,伸手抱住许言的腰,脸贴在他的小腹上,“把你吵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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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很久没在这里住了,有不习惯。”许言说,“沈植,我需要你,我们刚刚重新在一起,你这么一
噩梦就跑,我会以为你的噩梦是我。”
“之前就梦到过,梦到过很多次。梦见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睡着,可是一醒过来就在机场了,我离你很远,你要国了。”
“吵到你了。”沈植的声音沙哑,能听得他在极力压制自己沉重的呼
,他说,“没事了,你继续睡。”
“是我吗?”许言问他。
两五十的时候,许言
了床,走过去,把窗帘拉开一
。今晚的月很圆,像盏遥远的灯,把整个
台照亮,连同那棵
的白玉兰。沈植坐在月光
、树影里,旁边小桌上放了杯
。他弓着
,手肘抵在膝盖上,脸埋在手心里。晚风一
,树叶摇摇晃晃,斑驳的光影在他弯俯的背上四
跃游弋。
沈植抱他更,许言的那句‘我需要你’简直像他的救命稻草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到底是谁更需要谁。他低声说:“我梦见我明明和你一起睡的,醒来以后,你就不见了。”
许言走到他面前,摸摸他的。
有过许多个类似的午夜,惊醒时汗如雨,枕边空无一人,今天许言终于就睡在
旁,但沈植怕自己的失态吓到他,才来
台缓解。
许言以为他们时隔三年多再重新躺在一张床上,会以这样和平的状态持续到天亮。但凌晨时分,他正睡得熟,朦胧中觉沈植猛地颤抖了一
,并且呼
急促起来。许言正要睁
,
却被及时覆盖住——是沈植的手。
“一个人准备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?”许言又问,“万一我又醒来,发现你不见了,不是很吓人吗。”
大概一分钟过后,沈植动了动,接着把一只手搭到了许言腰上。
沈植一僵,抬起来,一半脸在
影里,另一半在月光里。苍白的面孔和通红的
眶,对比鲜明,但许言什么都没说,只问他:“
噩梦了?”
“那你应该看好我,而不是一个人跑来台。”许言蹲
去,牵住他的手,自
而上地跟他对视,“沈植,我陪着你呢。”
他能觉到沈植在发抖。
许言听见台门打开的轻微动静,他睁开
,窗帘在晃——沈植去了
台。他坐起来,看向钟:两
四十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