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车在旷野里梦游(2/4)

呵，那你又算什么东西？听勋说你父母离婚的时候谁都不想抚养你，互相“踢球”差为此当众撕破脸，恐怕你才是真正的破烂吧？

“天赋”这东西不是人以为自己有就会有的。

“错。”周数笑着说：“他拒绝你只是因为看不上你，觉得你哪哪儿都不上他。没有别的原因。”

就比如，绘画。

我常常想，人应该在有限的生命里自己真正擅的事，这样才能会到自我价值，才不枉辛苦到人间走一遭。但父母不会这么想。

刻薄到让人想撕烂她这张涂着艳红的嘴。

周数话锋一转：“不过呢，你也嫌弃他不够男人、没有脆利落地和我提分手。不是么？你们俩正好互相嫌弃，互相凑合着过日。啧，既然你这么喜捡破烂，还愿给破烂生个破烂后代，那就成全你好了——陆勋我早就玩腻了，你随意。”

周数，你烂到连愿意捡的人都没有，真可怜。

可惜的是，我读书时学习成绩极差，尤其数学。每逢考试成绩贴榜，倒数第一行的名字总是让我那两位优秀教师父母面红耳赤得抬不起。

陆勋那夜喝醉了，不小心同我说周数和她夫有不|关系。她怎么忍心这样对待陆勋，怎么忍心把男朋友当傻欺骗，让男朋友终日苦闷。

我劝你今晚最好也像现在一样趾气昂，千万别在陆勋面前装成可怜弱者。否则，他只会更厌恶你这个先背叛的人。

我的妹妹周数，生在两千年

“醒醒吧大，陆勋现在照样瞧不上你。他要是真把你当个宝贝，怎么舍得让你肚这么大了还躲在暗当小叁？他要是真心喜你，中就该快地接受你的表白，而不是等到现在奔叁的年纪。”

年少时期我频频让父母失望，也让自己失望。

因为曾经我所以为的“我真正擅的事”，回看来我也并没有多擅，只是在那些冗杂的、我完全不擅的事里，它看起来稍微容易。

十叁岁那年冬天，我们家冒着超生被罚的风险迎来了新的成员。或许正是因为父母对我的表现太失望了，所以才打算如此大的代价重新栽培一个合格的孩。

我曾以为我很擅这件事，于是执拗地荒废了自己十几年的读书时间去钻研它。然而付心血换来的最后结果，依旧是一无所成。

她说话可真刻薄。

周学

我双手环臂：“你怎么想就怎么想吧。反正我现在已经和他在一起了。勋他选择背叛你和我在一起，只能说明他更看不上你。”

周数离开这间教室时，故意把腰板得特别僵直。她昂着颅的姿势像极了故作孔雀优雅模样的野，别扭得令人发笑。

“行啊，你随时来。”我站起，肚里一阵阵地疼，尖锐得钻心。

我微笑着平和问：“所以你的意思是同意和陆勋分手了？不会尔反尔吧？”

今天是我的叁十叁岁生日。

事实证明，父母是对的。

“电话里说不清，当面说话吧。”周数也朝着我冷笑，女人之间的神锋里只剩狠意：“今天晚上六，一起到陆勋家里把话说清楚。”

我拼命咽这气，不想和周数动手纯粹是为了保护我肚里的小生命。然而这女人此刻在上的嘴脸实在是让人恶心反胃——和我们相比起来，她究竟又能有多净？分明更龌龊不堪。

我生于一九八七年的元月中旬，在一个极为普通平凡的家里成。我的父母都是中数学老师，他们对我没有太多要求，或许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学习，在他们任教的学校里成为尖生，给他们脸。

同行的朋友换着法在朋友圈夸我显年轻，并追问我平日是如何保养自己。她这拍方式是最不走心的，明明我叁十岁以后坡路走得很快，周围的人都看得来。

给破烂生个破烂后代。

陆勋肯定不会怪我擅自来找你的，我只是了他一直以来想又不敢的事。

——晚上见吧，野。

我拨陆勋的电话号码，冷笑着朝周数示威：“那你现在就跟他说分手吧。省得恶心自己。”

和真正擅绘画的人相比，我的画技可以说是相当拙劣。无数次的惨烈对比之后，我才终于肯咬着牙接受这个残酷的人生理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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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上见，你走的时候记得关空调。”

“难你会把吐去的饭菜再吞回去？”周数重新上两边耳机，一字一顿：“不恶心么？”

那该死的虚荣心和胜负，我慌张补充：“他还拒绝过别的女生，少说也得有五六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