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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嘴八间，费远舟记了满满好几页，何如月也听了端倪。

何如月前一黑，对这个年代工人们的普遍文化平有了新的认识。

电工班班正打算去托儿所找陈新生老婆问问，就听说陈新生居然杀了老婆。

知了嘛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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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以为何如月就想“上班”么？在办公室呆五分钟，保又会冲来三个又哭又闹的，还不如先把厂区走一走。

陈新生和老婆是吴柴厂的双职工，陈新生是电工，他老婆是托儿所的保育员。从同事们的话中听得，陈新生和老婆关系不太好，经常吵架，陈新生嘴笨吵不过老婆，常常吃瘪。但只听过说吵架，倒也没动过手。

所以，他不知“何”字怎么写，但知“沉思”？

这个奇怪的、有儿文化的男人。

青工十分自豪：“我们都叫他老大。我们老大队回来的，当过特兵，是不是很厉害？”

何如月却抿嘴：“不，我也去。”

何如月突然意识到，这壮实青工个“文艺男青年”啊，“沉思”这两字一定是这个男人教他的。

不过费远舟同志猜得不完全对。

男人没回话，夹着小白鞋转了旁边的一栋泥房里，不知是不是继续沉思去了。

正站在树荫“沉思”肤问题，费远舟已经记完了。

看来是队复员回来的。这年复员回来的军人的确受尊敬，更何况还是当过特兵的。不过特兵那度的训练，这男人怎么还这么细的？比女人还白，有过分。

电工间今天有六个人当班。据他们说，今天陈新生也当班，但一早就没来，他们也正奇怪，因为陈新生平常最守劳动纪律，从不迟到早退。

“什么？”何如月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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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远舟又压了压帽檐。他已经看来了，这位第一天上班的何同志，劲是非常足，又或者，也在借机熟悉厂区呢。

而且何如月脑海里总是萦绕着陈新生离开时的那个神。

居然是个不识字的文艺男青年啊。

“我带警察同志和这位何同志，去电工间办案！”青工自豪到飞起，还非常风地向男人挥手，“打扰老大沉思了，老大您继续！”

这桩“杀妻案”怕是没那么简单。

费远舟向泥房里看了一，黑乎乎的，看不好歹，也没有人影。他笑了笑：“没什么，有名的一人。不过跟案件没关系，咱们还是先去走访吧。”

从电工间来，费远舟站住想了想，：“要不这样，何同志你去忙吧，让这位小同志带我再去一趟托儿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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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叫他老大？”何如月好奇地问。

青工兴奋啊，今天“奉旨查案”，不用上班，还特别威风，手一挥：“不远，我带警察同志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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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钢笔盖盖上，好奇地：“原来就是他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