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(3/3)

沙哑的嗓音低不成声，靳文燊抬起帘，看着对面满脸愕然的小姑娘：“我问她，你叫什么名字？她说，她叫纪瑟瑟。”

“我那时候，本不认识几个字，也不知到底是哪个se。为了清楚她的名字，我学会了查字典。se这个读音，一共有95个字。可我依然不知她的名字怎么写。”

“直到上了一，认那个大了的小女孩，我才知她的名字叫‘纪瑟瑟’。”

“是‘浔江夜送客，枫叶荻秋瑟瑟’的瑟，是‘锦瑟无端五十弦，一弦一思华年’的瑟，是‘一残铺中，半江瑟瑟半江红’的瑟，是‘风瑟瑟灯明灭，碧梧枝上蝉声歇’的瑟，是‘瑟瑟秋声，萧萧天籁，满摇落空翠’的瑟，是‘善鼓云和瑟，常闻帝灵’的瑟，是‘睡林风瑟瑟，觉来山月团团’的瑟，是‘雅乐闻琴瑟，相因泰昊前’的瑟……”

“因为她的名字，我背过很多的诗。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，但是里面有她的名字，我就觉得那些诗词都很。”

默默看着纪瑟瑟，他低声：“你有喜过天上的星星吗？你会过拥有一颗星星的觉吗？”

“我远远地看着你，却不能靠近。因为你那么乖巧，那么优秀，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，完全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我从未想象过，有一天，星星竟然会坠落到我边，也不敢相信你会和我在一起。”

低沉默了一会儿，他慢慢：“果然，梦醒了，一切都是假的。星星怎么可能从天上掉来？又不是世界末日。我忍不住难过，只是因为，在梦里拥有那颗星星的觉，真的很像真的。”

纪瑟瑟愣愣地站在那里，忍不住有些怀疑，因为她对那个雨天的事毫无印象。

“你怎么能肯定，我就是那个小女孩？”

“因为那个小女孩，举着雨伞的左手指上，有一颗红的痣。”

“纪瑟瑟。”

定定看着她的睛，那个素来骄纵狂妄的少年卸一傲骨，低卑微又虔诚地询问:“你可不可以把那颗星星还给我？”

抬起自己的左手，看着那颗红小痣，泪不知什么时候模糊了眶。纪瑟瑟默默站在那里，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，酸甜苦辣咸混合在一起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

直到右手攥着的笔掉到地上，她这才发觉自己走得匆忙，竟然拿着笔就跑了。

她那时以为他真的事了。

还好他没事。

只是有些难过。

看不得他那么难过的样，纪瑟瑟抬起帘，轻轻缓了一气，低声：“靳文燊，我妈得了癌症。”

“是胃癌晚期。”

忍不住又了眶，她有些艰难：“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，我不能再惹她生气……你能原谅我吗？”

靳文燊抬起，有些慌地站起，似乎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