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(3/10)

向晚则专心致志地雪球。　　她拿着小雪球走遍全校的每一个角落，用小雪球在那些没人碰过的、洁白无瑕的雪上过，终于制作了一个硕大的雪球，要两个手合力才能勉抱起来。　　她抱着大雪球在学校里招摇而过，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，与此同时，她又在暗暗观察别人手里的雪球，嗯，都没有她的大！　　她小心翼翼地把雪球带回家，却因此遭到母亲的责骂，说她不知学习，就知瞎玩。母亲一脚把雪球踢了去，像踢一件没人要的垃圾。大雪球了两掉台阶，倏地散开了，整个过程悄无声息。　　自那以后，南向晚就不怎么玩雪了。　　很快，课铃响起，往常的大课间活动也不了，男生们率先跑了去，林骁然也跟了去。见到这副景，女生们也跃试，不多一会儿，大家相互结伴走教室。姜达令难掩心动，拉上南向晚，“走啦，我们也去看看。”　　“不要，又要楼又要上楼，耽误时间，我题还没写完。”　　姜达令看了一她正在写的练习册，笑了来，“这些题写不写无所谓啦，老师又会检查。”　　“不要。”这是南向晚的习惯，老师布置的作业一定要完，因为这是学习的一分，和有没有人检查没有关系。　　姜达令见叫不动她，只得叫上另一个女生了教室。　　大家陆续离开，偌大的教室只剩南向晚一个人，说来也怪，纪律班的教室明明临街，她却仿佛透过窗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笑闹声。　　一定是幻觉。　　她甩了甩因为时间数学题而有些昏沉的，接着慢条斯理地伸了个懒腰，一个至少看上去很是轻松的笑容，“终于安静了。”　　谁知只安静了一瞬，一个男生突然在这时闯教室，他猛然顿住脚步，后知后觉般大叫一声，“哇，人都去哪儿了？”　　南向晚抬一看，发现是林骁然，“去玩雪，我还以为你也去了。”　　“哪儿呀，刚才联会的负责人找我商量事。”他看向南向晚，问：“你怎么不去？”　　“你我？”南向晚没好气地说，她才不要和学渣玩在一起。　　林骁然没有像南向晚想的那样转走教室，他也没有回到座位学习，而是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的雪。只是看似乎不过瘾，他还打开窗，伸手掌迎接天上落的雪。　　一阵冷风来，南向晚打了个哆嗦，在心里咒骂，学渣就是学渣，和火箭班的学霸们本来就在天赋上差了一大截，在火箭班埋苦学的时候还在不务正业，难怪考不上重大学。　　南向晚收回目光，专心数学题，注意力也渐渐被数学题引，完全没注意林骁然已经从窗边离开，悄悄绕到她的后。　　那题特别难，南向晚草稿纸用了几张，方法试了几，还是没有来。她不得已翻开答案，可是答案写得比较简单，看了几遍也没理解其中的诀窍。　　她沉心，继续钻研这题，“设直线为y=k（x＋1），消y，得（4k2＋3）x2＋8k2x＋4k2－12=0，由题可知，啊……”南向晚大叫一声，缩起脖，原来林骁然悄悄把落在窗台上的雪收集起来，突然放她的脖里。　　她从座位上起来，忙不迭地把脖里的雪掏来，稽的样惹得林骁然哈哈大笑。　　“你有病？”南向晚破大骂。　　她的相本就属于不易接近的那一，平常又不怎么笑，生起气来更是可怖。南向晚骂了一句，板起脸扔笔，大步星地了教室。　　林骁然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火了，赶忙追了去。走廊里空的，只有南向晚气势汹汹的背影渐行渐远，“喂，你不会生气了吧？”　　南向晚不理他，继续往前走。　　林骁然心如麻，不得不在走廊里跑起来。他终于在楼梯把她拦，好声好气地歉，“好了好了，是我的错，你别生气了，我让你还不行？我保证不动，随便你，到你满意为止。”　　林骁然知只是这样说不足以让她消气，他四一望，看看那里有现成的雪能让她一。他看到一个窗台，径直走过去。　　南向晚问：“你什么？”　　“拿雪，让你我脖里。”　　先前板着脸的南向晚在这时笑来，看得林骁然微微一怔。南向晚经常挑起角，那是一睥睨众生，看破世事的不屑的笑，这次不一样，她似乎憋了很久，笑意积蓄许久像烟一样瞬间爆发，绚烂多姿又印象刻。　　窗被林骁然拉开一条，冷风瑟瑟仿佛刀似的刮在他的脸上，在南向晚笑容的温，他竟不觉得冷。　　南向晚撇撇嘴，“这雪也太少了，楼吧。”　　“好啊。”林骁然关上窗，笑了笑，透着几分傻气。

第14章 大雪不上晚自习02

其实姜达令叫她的时候，她是有些心动的，可南向晚终究过不了心里的坎。　　母亲无数次对她说，你不要和差的比，你要和好的比，你要有危机，你在玩儿的时候，别人正在埋苦学，家里的条件你是知的，能不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只能靠你自己……　　久而久之，只是生一丝玩儿的念也会让她为此到自责。她本能地抗拒所有与学习无关的事，觉得只要扎实到了就可以取得好成绩。可是当看到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时，当教室瞬间变空时，当雪被脖时，南向晚知，她能骗过别人，却骗不了自己。　　当南向晚走教学楼时，她愈加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　　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已然变成乐的海洋，大家在一起雪球、堆雪人、打雪仗，玩得不亦乐乎。上中后，同学之间的越来越像成人之间的社，表面上客气，实际上是疏离，表面上礼貌，实际上为了成绩排名你争我夺，暗中妒忌。　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，当一场大雪来临，不彼此之间是不是同桌，是不是经常在一起玩的朋友，是不是一个班级的同学都可以毫无隔阂地凑在一起，大家无话不谈又合默契，越是在成人的世界待久了，越是为这亲密无间而动。　　南向晚抓了一把雪成雪球，让林骁然站着别动。　　林骁然说到到，咬牙等待着雪球降临。　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林骁然以为南向晚会抓住机会狠狠报复回来，乎意料，她只是用雪球在他的脖上了，然后说：“好了。”　　林骁然一气，回看到南向晚捧着雪球，像捧着一只茸茸的小兔。教学楼前灯光昏暗，他看不清南向晚的表，只能觉到她睛里闪耀着的柔光，像孩一样。　　“也不知姜达令在哪儿？”南向晚问。　　听到南向晚的声音，林骁然回过神，他朝四张望一番，并没有找见姜达令的影。　　雪还在，南向晚的上、上很快白了一片，林骁然想帮她把雪掸掉，又怕真的这么了会不会不太好，他犹犹豫豫，右手在袋来去，始终没有抬起来。　　南向晚找了一阵也没看到姜达令的影，回时猛然瞧见林骁然的雪，掩着笑了笑，示意他低一，用手给他了。　　“你怎么不去找张超、李帅？”　　林骁然挠了挠，“也不知他们跑哪儿了，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。”其实他一就看到两人在实验楼前的坡上雪，但他并不想加他们。他看到南向晚还捧着那个雪球，提议：“我们雪球吧，看看谁的雪球大。”　　“不要。”只是一瞬，南向晚的目光便暗了去。她不再留恋手上的雪球，使劲抡起手臂，好像发什么似的把雪球远远地扔了去，“去吧，卡丘！”　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南向晚的雪球砸到谁了，南向晚的雪球像是发了什么机关，不过一瞬，铺天盖地的雪球飞了回来，一些落在南向晚前，一些落在她的上，吓得她哇哇大叫。林骁然赶忙把她拉开，两人躲到楼梯旁的坛后面，一边雪球一边往回扔。　　两人势单力孤，雪球的速度赶不上扔的速度，不一会儿便疲力尽，只能躲在后面伺机而动。林骁然手捷，关键是他的睛特别好，每次手必然有所收获，看得南向晚赞叹不已。　　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，校园喇叭里响起《茉莉》的音乐，上要上课了。场上的同学们像没听见一样，继续玩玩闹闹。原本打算走向教学楼的同学看到这副景，又扑了回去，继续玩雪。　　很快，喇叭里传来政教主任的喊声，“别玩了！别玩了！上回去上课，上！不回去的通通扣分！”政教主任快气疯了，用八度的声音喊着，说到“扣分”的时候已然破音。　　场上突然安静来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有些不知所措。政教主任虽然总是一副气鼓鼓的样，像今天这样声嘶力竭地发火还是第一次，大家都被他吓到了，陆续有人扔手里的雪，往教学楼走。　　大家的表奇地一致，无不是悲伤中透着失落。　　南向晚也叹了气，站起拍了拍上的雪，对林骁然说：“走吧。”　　他们还没从坛后面来，喇叭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啸叫声，接着传来校的声音，“咳咳，我说一，今天不上晚自习！”　　“啊！！！”震天的响声像炮竹一样炸开，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不少人都在向旁边的人反复确认，“真的吗？这是真的吗？”　　校大概已经猜到大家不敢相信，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，“再说一遍，今天不上晚自习！”　　是真的！是真的！大家的喊声更大了，除了天上飘来的雪，还有不少人把地上的雪片扔向空中，漫天飞舞的都是耀的莹白，仿佛置于童话世界一般。　　呼声一阵过一阵，以至于大家本没有听到校后面的话，“离家远的同学请尽快回家，路上注意安全。”　　“学渣就是学渣……”看着大家兴采烈的模样，南向晚照例想吐槽两句，可她只开了个便说不去了，因为她实在找不理由来反对。　　“哎呀！”不知什么时候，打雪仗又开始了，这次，一个雪球不偏不倚地打在她的额角上，南向晚大叫一声，捂着额蹲。这个雪球明显和之前的雪球不一样，质地，力极大，砸得她龇牙咧嘴，。　　林骁然察觉到不对，连忙扶住她，问：“你还好吧？”　　南向晚咬着牙，说不话。　　林骁然的目光在无意中一扫，看到落在地上的雪球，雪球散开，里面硕大的石。　　“可恶。”他顿时火冒三丈，也不会不会有雪球砸在自己上，指着那边大喊：“谁的？谁往雪球里包了石，会人命的知吗？”见那边没人承认，林骁然放狠话，发誓要追究到底。　　谁知他刚刚迈一步，脚突然被一个人拉住，南向晚蹲在地上，可怜地看着他，“算了，没人会承认的。”　　“可是……”　　南向晚静静看着他，摇了摇。　　林骁然不甘心，却也知他除了放些狠话之外，实在没什么好办法。他仔细检查南向晚的额，发现上面又红又，旋即了一个雪球给她冰敷。　　南向晚扑哧一声笑来，“我用雪球了你的脖，你现在又报复回来了。”　　林骁然扯了扯角，笑容苦涩，没有说话。　　冰敷了一阵后，林骁然觉得这样不是办法，提去校医室找儿药。　　“不用麻烦了。”南向晚叫他，林骁然却像没听见一样，一溜烟跑没影了。　　“哎呀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　　突如其来的女声吓了南向晚一，她迅速回，发现是小组。小组抱怨她躲在这里，让人一通好找。她又指着南向晚的额问：“你没事吧？”　　南向晚摇。　　小组一气，庆幸：“没事就太好了，刚刚接到通知，明天早上六到校扫雪。”　　“六？”南向晚惊奇地叫，学校七二十上早自习，六到校也太早了吧？　　小组又说了一遍，“对，六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　　“没问题。”她突然想到什么，接着问，“要通知林骁然吗？”他们毕竟是一个小组的。　　小组一笑，“不用，他要练育，没时间打扫。”　　“好吧。”南向晚差儿忘了，林骁然是育生。　　通常况，南向晚会在六四十五起床，洗漱后骑车上学，时间刚刚好。现在况特殊，路上的雪没有化，她不能骑车，又要在六前赶到学校，她只能在五起床，简单洗漱后拼命往学校赶。　　南向晚终于在六前赶到学校，让她意外的是，学校连校门都没有开。她反复看表，确认不是自己的问题。天还没有亮，气温也很低，她不得不在雪地里跺脚，好让自己和过来。时间一分一秒地逝，一直到六十分，校门才打开一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。南向晚走校园，发现整个学校空的，一个人都没有。　　教学楼的门没有开，来的学生都是练育的，因为室外场地有积雪，大家径直往育馆走去。　　“南向晚！”　　南向晚听到声音回，发现是林骁然在叫她，也不知怎么了，大约是“约好了要扫雪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”羞耻涌上来，此刻的南向晚宁愿林骁然没有看到她。　　“南向晚！”林骁然放大声音，“别跑了，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。”　　南向晚蓦然顿住脚步，不一会儿，林骁然追了上来，他仔细看了她的伤，问，“你怎么来这么早？”　　“组说要扫雪。”南向晚闷闷地说。　　“组呢？”林骁然问。　　“没来。”南向晚的声音低了去。　　林骁然又问：“其他人呢？”　　“没来。”南向晚的声音更低了。　　“哎……”林骁然叹了气，了她的，无可奈何地说：“傻，你肯定是被骗了。”

第15章 大雪不上晚自习0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