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9章 夫妻夜话(2/2)

待金穗心噎的声音缓来，俞故笙才将搂着她肩膀的大手轻轻拍了两：“从他被关在警察厅开始，我就让季修年留意着，别叫有心人接近他，谁晓得还是给人钻了空。程阁老事，我怀疑跟东洋人有关，便去了一趟警察厅想探探他的风，看他知不知东洋间谍在南京城里的老巢。有人给他支招，让他以自杀来离间你我夫妻之间的，好叫人从中策反你。”

金穗心自然也是知的。她虽知，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问，想从他这里得到一儿可能的、期望的回答。

觉到她的僵与悲伤，俞故笙侧首吻了吻她，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，说什么都是无用的。有些事，既然了，总要有人付代价。

瞬间，所有的恩怨仇都化成了飞灰，能够想得到的，都只是他对她的好，是他温柔看待她的眉，是轻声唤她“十一”时的模样。

并不大，只有两人可闻，但那音调里的冷，不加掩饰。

“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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渴盼的相逢，最终得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，无论如何，她都是不愿意接受的。

她哭起来，压抑着，不敢被任何人听到，连跟前的俞故笙也不敢。可是，她又没法儿瞒得了前这个人。

自己的太太，当着自己的面，为另外一个男人哭得全都蜷缩起来，委实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。

但他又不得不受着。谁让，她是他的人。他让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、波折，实在不能够再让她因为他这坏脾气，再受什么委屈。

“是吗？”

“如果真是他，会怎样？”

她说这两个字的声音抖得厉害，人也往俞故笙的怀里更钻了去。

她会当着他的面，为那个没息的小哭，也在俞故笙的预料之中。只是，他虽料想得到，真正到了跟前，却还是到无法接受。

除非金杰并不是东洋间谍，否则，执迷不悟，他只有死路一条了。

俞故笙的反问显得很冷漠，又奚落：“你对他倒是知得多。”

他虽然只说是“有人”，可这个“有人”是谁，却是一目了然的。

金穗心这会儿没法儿顾及到他有多不兴，她只晓得，李琮死了。陪着她从小一块儿大，她曾经以为会一块儿走完这辈的那个人死了。那个，为了找她，违背家中辈的意愿，孤找到上海去寻她的那个人死了。

俞故笙将她陡然间冷来的一双手拢到了掌心里，宽似的了：“暂且还不晓得。你也不必这样张。不过跟你说一声。”

金穗心摇了摇，她声音轻轻的，也颤颤的：“不，不可能，他不可能会自杀。”

假如真是金杰，背叛兄弟的人尚且不能留，背叛家国的，还能留着他的命吗？如何告叫那些被他害死的同胞？

金穗心倒了一气。

俞故笙一瞬间也沉默了来。

然而，，却只有一条路。倘若他肯自动的来坦白，弃暗投明自然还有一线生机，否则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