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06 章(2/3)

晴空玉是他的脊背，碧海琉璃是他的心脏，冰冷的万之王，并没有想过，他也会有柔缱绻，也能识得万般衷。

不多会儿，小家伙茸茸的脑袋被打得淋一片，像是一只被雨淋过的落汤。

那是一个四五岁大的男童，穿着一火红的衣服，扎着，粉圆的一张小脸上大睛就占去了一多半，清灵灵，模样实在是可。他嘟着嘴，十分气恼的模样，刚咧开嘴像是想要哭嚎，但随即又捂住了小嘴，往左右看了看，好似生怕惊动了人。

季寒川看的分明，就在孩即将落地的刹那，有一团紫的光芒疾电般扑过去，孩正落坐在那团紫光中。

确确实实是小麻雀。

珠不为所动，依然涓涓淌，小麻雀每被一颗珠砸到，就一火苗，“滴答”珠砸在脑袋上，“呼啦”火焰去，傻乎乎的一只小鸟固执地与斗争，甚至都不知挪个位置。

这句话如同亮了什么咒语，季寒川的霎时化作一缕青烟，被那镜给纳了去。

季寒川惊喜地想声，却发现此刻的自己完全无法动弹，也不能言语，他被那力量钳制着，只能留在原地一个看客。

“哎哟！”

梧桐树上翠叶繁茂，一片片叶上动着晶莹剔亮的珠，每一颗都珍珠大小，在光散发着莹的光泽，它们连成一条细细的线，小泉般淌着，小麻雀凑过去，兴地啄饮着，更的珠却滴落到它的上，打它蓬的羽，它仰着脑袋往上面看，很是恼怒地拍了拍翅膀，“呼”地一小火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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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凤凰真君？凤凰真君！”

孩从地上爬起来，捂着小在摔倒的地方踩了踩，发现地面是的，疑惑地自言自语：

远远的有女的喊声传来，孩童张望了一，十分张地从袖中摸来一柄青铜背面的古镜，镜面的边框上镶有九颗五彩斑斓的晶石，孩嘴里念念有词：

蛮蛮！

……

“奇怪，掉来的时候明明是的诶，都不疼的啊……”

季寒川半不怀疑，立刻就认了这个孩，尽他此刻不过是个小小稚童，额心还有一簇怒放中的火焰胎记，但那大睛骨碌碌地转动，那样灵动活泼的样，分明就是他的小向导！

作为能逆时空的骊山昆仑镜，他见证了太多人的命运，他旁观过，记载过，改变过。

“赤琉璃是大观世界，蓝琉璃是六界全书，橙琉璃是……是什么来着？黑琉璃是乾坤逆，紫琉璃是前世今生……哎呀！到底哪块是瞬息千里呀！”

小心！

直到有一天，他的栖居之地来了一只小凤凰。

季寒川恨不得伸手去捞，却只能睁睁看着小火鸟呈自由落往地上跌去——

他自何时生的意识，已然记不大清了，时光浩瀚中，旁人的千万年于他不过是白驹过隙，弹指一挥间。

它似乎是生了大气，扑扇着翅膀，形忽然一寸寸拉开来，每一羽上都溅细碎的火星，然而它脚踩着的树枝却极细，一承载不住它的重量，“喀嚓”一声断裂了开来。

如果不是这清脆嘹亮的喊声，季寒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。

他看过太多人世浮沉，却从不能理解，人类因何有喜怒哀乐，上至神君至尊，至贩夫走卒，无有不为所困者，他拥有改天换地的能量，唯一不能撼动的，是世间万千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