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她 第108节(2/4)

她已经是这家里的夫人了？甜酿愣神，顿足不肯再往踏一步，被施少连揽住，环住她的，推着她往前去，柔声：“早该回来了，错差好多年。”

施少连只能摇摇，淡淡一笑。

“总能好些。”湘娘不由得叹了气，问，“你们如今住哪儿？”

施少连没打算给她多想的机会。

“对不起，小九。”他和她十指缠，在她耳边求她，“过去譬如昨日死，如今重再来，你想什么都好，什么都任凭你的心意，但凡你说的话我都听在心里，我不会迫你，不会你，不会罔顾你的意愿……原谅我吧。”

宝月奉茶给甜酿，禁不住两泪汪汪，只要二小回来，她的好日终于盼到了，甜酿看见宝月藏不住委屈的那张脸，幽的光也晃动了，握住了宝月的衫袖。

施少连收声，低呷了一茶。

施少连颔首：“没有比这更好的化解办法。”

“走到这步，嫁不嫁、娶不娶也没什么系。”他挲着茶盏边缘，阖了阖，“先让她忙些……”

施少连一早就门，先去了天香阁，湘娘知他带着甜酿离开，叹气：“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伤她的心把她扔到天香阁里来。”

屋和榴园绣阁很像，却又是截然不一样的陈设，都是照她旧时的喜好来布置，这一夜睡在新屋里，甜酿异常忐忑不安，他抱着她说了很多话，糅以温柔的亲吻和抚，鸣时分她才算真正睡，似乎只眨了眨，又被宝月轻声唤醒，施少连不知何时已起床离去，只剩她一人在屋，屋檐站了四五个仆妇，等着主母醒来。

“不是不说，只是时候未到。”他如是回，“兴许一切，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。”

男人的绵绵话随着呵气一耳中。

湘娘听见他说话，蹙眉，吃惊：“你有好几宅院，为何偏偏是那见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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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。”湘娘老神在在，“这姑娘还是接了我的衣钵。”

他是极尽温柔的，曲意逢迎的，将她柔的手包拢在手心，丹凤斜睇，角笑容温煦如，自有一段风态度。

“以后怎么打算呢？我若在，还能帮你们把婚事办起来。”

施少连顿住指尖，淡声：“在竹筒巷那间杨宅里。”

“你到底还有多少心事是藏着的，连湘姨也不能说的么？”

“见过公、夫人。”

时机现在两日后，潘妈妈面慌、气吁吁冲来找湘娘：“有个……有个姓杨的夫人提着，气势汹汹冲来，说是要找施公……连门的都拦不住。”

湘娘喝了一茶：“这天香阁如今也不是我主，你打算如何？真的到她手里去？”

甜酿清亮的眸盯着面前跪了一地的婢女，艰难动了动，从那日起，她总是说不来话来，不知是讽刺他的格外关照，还是冷笑他的为时已晚，或是有别的应对，这算不算是破镜重圆？但他们从未完整成为一过，可彼此的和人生已经纠葛得太，每动一步都是伤动骨，两人中间横亘的，是否能就此随风消逝？

施少连大概是想让她忙起来，甜酿不事，自有人一遍一遍来询问请示，这里如今变成了完全由她来控的家。

她从没有这样迷茫过。

厨房的婶来支领银买柴米，园的嬷嬷请示今年新的苗，前院后院的琐事，大门前悬挂的灯笼，门跑的人，这家里只有一堆新来的仆役，没有一个事的人，有太多零零碎碎的活计，都摆在等着主人置。

顿了顿：“若有个孩，是不是真的有用……”

他轻轻又喟叹了一声。

他如今想明白，何须她认错，她从曲家之后，再踏施家的那天，她就已经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