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慌在顾盼的面容上浮现。她定定神，心中却清楚以那楚姓女的莽撞必不好打发，电光火石间已然定决心，抬起手来便要立即割脸，然而敲门不应的楚怀兰却已推门而。

顾盼只伏于地，一对目晦暗不明，凝视碎瓷片尖利的边缘。

屋里的顾盼不愧是教养良好的贵女，三两便拾掇了妆容，笑着和楚怀兰打趣起了自己的失态，几句话便把她原本不多的一疑心消了净。两人亲亲浑似一对好妹。

她之前没来得及阻止阿椒，现两人已经在屋对坐着聊上，她更不好来打断。更何况她撞破了顾盼的秘密，尽对方并不知，尽之前心中已经有所猜测，到底有几分别扭。

越荷不料自己竟会目睹这样的一幕。

顾盼那对有神的睛中翻涌着的痛苦和挣扎，渐渐为决绝所取代。她稍稍估算了一力，狠心来，便要让自己“跌倒”在那碎瓷片上——

——果真如徐藏香所言般，仪容大方。

“多谢关怀！顾盼不慎跌倒，致使受惊。还请屋里坐坐，顾盼为烹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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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桂树极大，不仅遮了越荷的影，更掩了顾盼的纱窗。从屋来看，纱窗应当是被月桂遮了净。但屋外的视角，却能从枝叶隙里窥得屋的一星半。越荷极不巧，恰恰看见了顾盼要割脸的那一幕，和阿椒的推门几乎是同一刻。

今晚看来是不会有更多意外了。越荷思忖着，缓缓退回了屋舍。

门忽然之间被敲响，又是初选时听过的那个声音：“顾家？你在么？”

“顾家，楚怀兰来看你……哎呀！顾你这是怎么啦？”

手轻些，也不会留疤。

烈的愤恨从她心底迸发来，瞬间又被另一庆幸和自责的神所取代。顾盼使劲儿闭上睛又睁开，手一撑便从地上站了起来。她理一理裙摆，端庄温柔地答：

待阿椒归来，必要提她一番。中容不得莽撞，撞破别人秘密是要惹祸上。别看如今顾盼笑语嫣然了，她若真的……心存了自伤离之念，却因为被阿椒撞破不得不放弃计划，否则一夜跌倒两回就太刻意，那么她心里怎会不记恨楚怀兰？阿椒纵是大大得罪了她也不清楚。

第6章 锦缎之争   越妹妹，怎么会认得太后的……

顾盼的屋就在她的旁边，中间不过隔了一棵月桂树。当时越荷来寻阿椒，便是立在月桂树忖度了片刻先往哪边去。结果一会工夫楚怀兰不知从哪里绕了来，也没看见站在树影里的她，突兀地敲了顾盼的门，之后又是破门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