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3/3)

“灯摆在这里很少会坏，坏了再几个也不费事，只是要火蜡钱，汴京的商大多不看在里。”

汴京就是开封。

我发觉这个世界还是很好的，至少每天都有这么多的灯，每天都有这样的闹。

过了虹桥，展昭带着我走到了一面摊前，找了空桌坐，对卖面的老婆婆说：“赖大娘，来一碗馄饨，一碗鱼片汤，戚姑娘吃什么？”

我也要了一碗馄饨。

赖大娘看着年纪五六十岁的样，发比我还蓬，但在上了一个巾，我注意到她的手虽然看着很糙，指甲却剪得十分净，手上带着些白面粉。

这会儿面摊上的客人不多，赖大娘一边手脚麻利地片鱼，一边带着嗔怪地对展昭说：“又是你！每天为你这一碗鱼片汤，老婆要起一个大早去买鱼，放晚了又怕不新鲜，这可倒好，你三天不来两天来的，生怕老婆家没鱼吃。”

展昭笑：“大娘可冤枉我，没我这碗鱼片汤，大娘不也要送小六上私塾呀？再说，小孩多吃鱼脑聪明，以后好大官。”

赖大娘兴了，给展昭的鱼片汤里多片了好多鱼，还把刺都挑来了。

我双手托着脸听他们说话，不一会儿，赖大娘把鱼片汤端上来了，顺瞅了瞅我，问展昭：“小展爷，这是你带来的女娃娃？哎呦，多大了啊？”

展昭不知想到了什么，忍俊不禁：“大娘你可别想了啊，这位戚姑娘比小六大十岁，不般的。”

我对着赖大娘咧嘴，指指展昭，说：“大娘你瞧，我跟他般不般啊？”

赖大娘对我的年纪仍有犹疑，但听了我的话也不由得笑了，哄着我似的说：“般，般。”

说完就去包馄饨了。

展昭有些无奈地说：“戚姑娘，你一直都这么主动的吗？”

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，睛弯了弯，他实在是个很好的人，以为误会了我，作为补偿，他愿意到之前答应过我的话，和我好好相一段时间，但这相在他的意识里，应该是由他来主导，毕竟男女之间的相大分如此。

只是我不习惯。

假如让我像陈娘一样，明明喜得不得了，每天隔着一面墙单相思，却不敢大声地向喜的人表明心迹，这样的日我一天也受不了，除非我确定这个男人已经心有所属，否则只要我喜，我就有胆去争取。

馄饨熟得很快，不一会儿就被端了上来，赖大娘原本还想跟我们聊会儿，但这时客人渐渐多了起来，她也就摆摆手，去忙了。

展昭看我动了筷，这才端起鱼片汤喝了一，那双好看的睛满足地弯成了月牙，气氤氲，微微模糊了他的面庞，我看着他，受到了一久违的人间烟火气。

赖大娘的馄饨很好吃，馄饨擀得非常薄，轻轻一抿就化开了，里的馅实多，一只馄饨刚好满满一，再喝一鲜的白汤，从咙一路胃袋。

吃完馄饨，我和展昭沿着汴河数着河灯并肩走，我手里还拿着一串山楂糖球，一串三颗糖球，上面裹着亮晶晶的冰糖，看起来很好吃。

展昭对此敬谢不，还好心提醒我：“外面的那层冰糖吃完就可以丢掉了，里面很酸，很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