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节(2/3)

他心里糊糊咒骂着，可一儿都提不起劲儿起来，只能这么昏昏沉沉地躺着，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，迷迷糊糊间，听见送盒的小厮来了，对方也只是放了盒就走了，毕竟不是阿良，没有谁会去看他。

阿良迟疑：“公，要不我还是不回去了，只是乡族里的一些琐事，不大要的。”

容玉怎么会信他的话，若是不太要，阿良这一天恨不得赚双份钱的人怎会想去告假，是以摆了摆手：

那一颗糖果最终哪里去了，路上丢了，还是吃掉了，容玉不知。

浑浑噩噩之中，容玉回到了站在那个闹街的那天，他才三岁吧，周围的一切都还清晰着，甚至边那盏路灯的法式纹路都还清晰记得。

就好像他也不知为何好端端的就想到了那一天。

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拽着那颗糖果。

面目模糊的女人给他买了好多的糖果，放在他的小熊图案的衣兜里。

容玉只觉得浑疼的厉害，像是被车碾过了一遍似得，他知定是在昨夜受了风寒。

边好像有人在说话，似远还近的，他听不清楚，时间的界限在那一刻开始模糊起来。

看着阿良远去，容玉摇了摇，苦笑了一，他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，昨儿一个晚上也没有睡好，又冷又痛，这会儿被的被褥围着，不由得耷拉来了，也不再折腾，直接躺在这塌上睡了过去。

最后，那一颗浅蓝的糖果在手里拽了汗，但女人再也没有回来。

阿良咬了咬牙，知自己的担心没用，再说乡的事确是要，所以只能又嘱咐了几句，在容玉的连连促中，这才走了。

最后，他兜里的糖果也只剩最后一颗，可他不敢吃，只地拽着，好像这样还有一等待的时间，还可以跟自己说，妈妈会回来的。

“我这不是都已经整清楚了么？没事儿，再说，也有别人送饭呢，去吧去吧。”

他促。

这一睡，不多久居然发起烧来。

他对孤儿院之前的回忆只有那一天，虽然容玉不知为何自己会清晰记得。

女人说，囡囡乖，你在这里等妈妈，等糖果吃完，妈妈就回来了。

“你还要忙膳房的事吧？在这儿也耽搁很久了，忙你的去吧，待会儿戚总发现便不好了，对了，”容玉突然想到他前几天说的，“你不是说今天要告假回乡一趟么？赶忙完回去吧。”

容玉拿了块棉布，轻轻地将伤的渗清理净，又挖了金玉和合膏细细涂了，扯了两条棉布将一双脚包扎好，这才将冰冷的双脚放被褥中。

各取所需罢了。

梦里好像也沾染了酸涩的苦，从最心底的地方悄悄漾开来，一晃，一晃的。

会死么？他突然想，但就这样死去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，容玉是那么怕死的人，却好像突然坦然起来。

他看了满脸担忧的阿良，宽一笑，

“你在这里等妈妈……”

一个名分的缘由吧。

他好像恍惚的又看到了那个站在夜中的孤独的小男孩，他只是觉得很伤心，很寂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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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妈……”他噎着，“妈妈……”

他

他也不知那天是怎么离开的，是怎么去的孤儿院。

醒来的时候，他已经到了床上了，本来明明还睡在塌上的，是阿良么？

他很乖，一直站在那里等，一颗一颗地剥开糖衣，细细咀嚼着糖果的甜，就那么站在那里等。可是从天亮等到天黑，女人再也没有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