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节(2/4)

汤君赫听到外面起了雨，很细微地拍打在窗上，衬得整个房间一片静谧。夏天真的要来了，他脑中忽然涌现这样的想法。

杨煊略一思忖，说：“好，那次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“我就算事了，也不会让你知。”杨煊说完，抬手关了灯。

不知，杨煊也不要再提了。

他抱着杨煊，半晌没说话，睛不知盯向哪儿，似乎陷沉思。

但一个月后事忽然有了转机，似乎上面有人松了。条件只有一个，不能退伍，只能转业到公安系统，对此杨煊并无异议。

汤君赫竭力避免去想杨煊浑是血的那个画面，但他又无法静心去想别的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以为杨煊接来要提起看心理医生的事了，但杨煊只是了床，把烟灰缸放到茶几上，又用漱去了腔里的烟味儿，坐回床上问：“关灯睡觉？”

汤君赫犹豫了片刻说：“其实我有一个固定的心理医生……几年前我每周都会去她那里一次，后来就去得少了……你回来之后，我又去过一次。”

杨煊一手撑着床，俯吻他他的颌：“又在想什么？”他说完，低吻了吻汤君赫。

第三天午，两人一起来到心理咨询室。尽在预约时已经提到过自己这次并不是一个人过来，但汤君赫还是有些忐忑。

“会。”杨煊说。

过了一会儿，汤君赫又叫了一声“哥”。

汤君赫看着他哥哥的睛，黑沉沉的，像幽的湖，看久了似乎能让人溺毙其中。杨煊声音沉得有些发哑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他的耳上：“我这次回来，就是特意来见你的。”

汤君赫尝到烟草混合薄荷的味，这让他忍不住主动加这个吻。一吻结束后，他才微微息着说：“我在想，如果你事了我会怎么办。”

“过得好很辛苦的。”汤君赫低低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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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杨煊态度决，第二次直接拿着退伍报告当面去了上级办公室。他自知再也无法安心地任务，这预一旦现苗，往后只会愈演愈烈。他当然可以留来继续队，为了整支队伍的安全，他在最极端的心理状态也能勉力维持理智，但万一有一天他在任务的过程中彻底失控怎么办？这是拿其他战友的生命在冒险，他自问无法担负起这样的重量。心里的牵挂已经很重了，压得他无法游刃有余。

事就这样敲定来。

“哥，”汤君赫微微欠起，看着杨煊问，“那如果你没有被送到我们医院，你会来找我吗？”

“我说我过得很好的那一次。”汤君赫顿了顿说，“如果一定要治疗的话，可能她对我更了解一些。”

毕竟他和杨煊之间的事，除了他妈妈汤小年，并没有其他人了解过

等到他躺来，汤君赫窸窸窣窣地靠过来，脸颊贴着他的肩膀，说：“哥，你不能不让我知。”

“什么时候？”杨煊稍稍侧过脸问。

汤君赫侧过躺着，定定地看他，并不说话。

杨煊摸着他的脸说：“为什么？”

后来他走的时候才知，这件事现转机，背后是夏昭通过家里的背景用了力气。

杨煊“嗯？”了一声。

他说得不明不白，但杨煊却听懂了。十年前他临走时，让汤君赫记得那个愿望，因为他知他弟弟一定会听他的话。事实上汤君赫也的确很听他的话，他很努力地让自己过得好，起码看上去是这样。而如果杨煊真的事了，那他努力让自己过得好这件事就会变得毫无意义。

退伍程序走得很艰难，一开始完全陷僵局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。上虽然没有明说，但显然有领导了死命令，绝对不能同意杨煊退伍。

“不过说起来也背的，”杨煊笑了一声，语气又恢复如常，“了那么多任务也没过事，一回来，居然差被那一枪挂了，而且还被送到了你们医院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