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(2/3)

墨远抬，面不解：“哪里不合适？”

连慕枫……慕枫……慕枫……

他面平静地推开门，无波无澜的目光随意而准地投向上首客座。

宣王见那碎琉璃竟直直扎他手心，渗鲜红的血来，不由面微变，抬脚就要走过来。

不过宣王在人前一向都是与世无争的温和模样，对连慕枫摆得足足的气势毫不计较，反倒笑着与他寒暄：“听说老堡主痼疾已愈，可喜可贺！本王不久前新得了几株滋补佳品，少堡主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替老堡主收吧。”说着便摆手叫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锦盒呈上来。

宣王被他这番话取悦了，在里受的气彻底烟消云散。

墨远：“王爷快去，免得怠慢了连少堡主，我随后就到。”

见笑。”

“不过……”墨远摊开手心，“刚刚不当心划伤了手，我得先去洗洗。”

“王爷。”连慕枫打断他的话，笑，“此事让这位……阿遥公……旁听，怕是不合适吧？”

一门之隔，里面坐着的是连家堡的少堡主，是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，而不是上辈朝夕相对了二十年的亲人、兄弟……和……

墨远咬了咬，闭上气，再次睁开，眸底翻涌的思绪已瞬间退得一二净。

宣王与他隔着一张八仙桌，一对比，气度顿失，倒好像主客颠倒过来一样。

墨远轻笑：“王爷说的是。”

连慕枫剑眉轻扬，朗声笑：“王爷太客气了！”说着不经意间转朝走来的墨远看一，见他着轻盈飘逸的大袖宽袍，行动间隐隐勾勒挑纤瘦的材，墨锦缎衬得肤白如雪、眉目如画，竟像是从云端走来的人，不禁愣了一，随即底划过一抹了然，忙转开目光，抬手接侍从递过来的锦盒，笑着对宣王说，“晚辈在此替祖父先行谢过！”

墨远默念这个刻骨髓的名字，丝丝缕缕的柔自心间攀爬至眉梢角，他垂着，脚步越来越慢，最终停在正厅门，近乡怯的迟疑压住了心底蠢蠢动的期待。

宣王一愣：“什么？”

宣王喜静，宣王府里每一都悄无声息的，墨远在这份宁静中听到了自己腔里的隆隆擂鼓声，一颗心似乎要从嗓里蹦来。

宣王愕然一瞬，哈哈大笑：“唉！误会误会，

院里一时安静来，墨远似突然脱力，仰靠在后的树上，闭上遮住瞳孔中的惊涛骇浪，只有两扇睫不住颤抖，伴着结的上动与难以抑制的起伏，好半晌才渐渐平息来。

宣王只得停步，又关切几句，这才带着汪公公离开。

宣王放心来，又因此时心颇佳，便忍不住调侃：“恐怕你箭术也生疏了，还得好好练一练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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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四方方的紫檀木太师椅上，连慕枫大金刀地坐着，一袭劲装勒劲瘦的腰线，衣摆随意搭在上，面工考究的银纹靴，净利落的打扮中藏不住通贵气，他此刻正听宣王说话，单手撑着额角，姿态轻松，神却很认真，将桀骜与尊重恰到好地合在一起。

宣王朝墨远招手：“阿遥，来见见连少堡主，这次南路途遥远，有连家堡的镖师从旁……”

墨远借着袖的掩盖飞快地张开五指，用力起地上一块碎琉璃在手中，同时笑：“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，说句冒犯的话，我一向都是将王爷视作辈的，有时确实无遮拦了些，不过在外人面前，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。”

连慕枫收起，坐直：“我们连家堡走镖的规矩甚多，其中一条就是替主顾严格保密，王爷也是看中这一才来找我们的，那这次行程的细节就不能让不相关的人知晓，不然万一了消息，谁来担责？”

重新整理好心绪，墨远再次睁开，已然恢复成风轻云淡的模样，他垂，慢条斯理地将掌心的碎琉璃取，又叫侍从打了来洗手，再拿净帕了，这才起抬脚往前堂正厅走去。

“来，与我一起去见见连少堡主。后面南的路上可要指望他们力呢，你得替我笼络好他，说话时注意些，可别三言两语就把人噎得开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