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2/4)

那事媳妇死劲地看她两，又嫌弃她说得俗，便是很动心的五两也不要了，别过脸：“谁家还缺这样的婆不成？”

那白氏就像是林瑜说得那样，大约是用尽了这辈的所有运气，成功地混了李家的船，一路安然无恙的回了姑苏。她原是得烧火这样又脏又累的活计，船上哪有她这等婆走动的地方。是以到了姑苏，她才知自己居然误打误撞，了张家老太太娘家人这一边。

那白氏只自己今日少不得割舍了五两，不意人家嫌弃她竟省了来。忙忙地便着那媳妇说的话，托关系找人，上银钱去大半，总算如愿了个外院洒扫的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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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正是他继承了李家族之后，与张老太太这边的往来走动都淡了来。张老太太本是机之人，年纪大了更添了几分通透，如何不知这般的状。幸而老太太生豁达懒得与那不知事的小辈计较，要不然气也便气死了。尽这样，这两年老太太也不大提起这个娘家了，是以林瑜并不知。

她便拿了当初的坐那桩事得的报酬来，叹息一回。原本丰厚的银钱这三年里已经叫大儿用得差不离，这十张五两的银票还是她贴己藏着的，谁都没敢告诉，这才省了来，没想到，到底留不住。

那白氏只跪着求，满嘴的可怜，又要磕。那事媳妇心，何苦来受她的礼折自己的寿，再者张家这边本就代过也给了好，意思意思为难过便罢了。便：“这是张家，我又哪里得主。”见她又要磕，忙止住，装着诚心地指她，“却有一条明路，只看你的诚心罢！”便着张家教的一一说与她听，然后便三不关事的走了。

然后便找了李家的事媳妇，先是颤巍巍地求了，只说自己年老了，想着便是埋也得埋在家乡原来的丈夫边上。这才掏些个五两银，说自己大半辈的积蓄，只求可怜可怜，帮着在这里某一个烧火搬家货倒夜香的活计。

不过，近两年，这李家换了个族，行事便不一样了许多。这李氏的族说起来林瑜倒熟悉，正是金陵十二钗李纨的父亲，李守中。

这时候的贾家虽有走坡路之嫌，到底瘦死的骆驼比大。兼着贾珠要走科举之路，贾家怎会不为了这个祭酒的位置尽力？从四品的京官，一手着国监以及更要的科举，何等要的官职。说句难听的，若非他上这个职位，只怕李纨还不得于的贾家。如此，后来李纨的境遇便是有迹可循的了。

如此这般，她一边着活计，一边悄悄地打听着

此人在林瑜心中便是那把书读死了的，原本这李族好好的，男女皆读书。偏偏他行事两样，说什么女无才便是德，只教人识得几个字，读读《女四书》、《列女传》，记得前朝几个贤女便罢了。

许是差事得的艰难，那白氏也未多想，只当是自己日日里求神拜佛的，神佛终于听到了自己的诚心，降了善报，叫她正好混张家，许能救给自己挡了灾的大儿一救。

林瑜指曲起，敲了敲桌：“那稳婆倒是个聪明的，只是双拳不敌四手，只怕了面，就会叫我那好二叔爷一家给谋了命。”他倒不在意她的命，只是在没达到他的目的之前，就算她只是一把杀人的刀，那也不能折了去。等事全都了结，她才会有她的场。

白氏原是该害怕的，但是为了自己的大儿，这时她倒窃喜起来，想着怎么打听大儿的落来。照她朴素的想法，林瑜年纪那么小，便是有张家人护着没被族里人给折磨死，也没那能耐去动她的儿，必是张家这边动什么手脚。

不说官场如何如何，从张老太太这件事上也显见的他人着实一般。好好的维持了大半辈的人，说断就断了。老太太如今这个岁数了，说句难听的，还能陪着她几年呢？再说，这节礼也不是从他腰包里，不过为了商贾二字，生生地远了一家原本好好的亲戚，可见是个读迂了书的傻。

“张大舅遣人来问，您是怎么个主意呢？”林老家微躬地问，林瑜几次三番叫他坐，只是不听。

“去喊黄石来。”他这么吩咐，那院里的那个他好酒好的养了这么久，总得先收一些利息罢。

原本还想着放李家那边盯着，现在怕是不成。送了节礼，他们还是要回金陵的。林瑜也不想叫这样的事来让张老太太烦心，老人家晚年丧女已经够可怜的了，何必再在她心上戳一刀。

“原是那一家，倒也有些七歪八扭的关系。”林瑜听了，便与林老家说起了李守中之女嫁的便是荣国府的二房贾珠，而海叔的夫人正是荣国府的女，又笑，“把姑娘嫁贾家也不中用，国监祭酒的位置还不是说没就没了。”

家倒是更像样一些。老太太本是李氏嫡支嫡的姑娘，如何嫁了张家这还带着些铜臭气的富商之家另有一段故事，暂且不表。无论如何，这个正经老姑只要还在一日，那边的李氏一族便不能断了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