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(4/4)

净了，林瑜端起茶盏，对着映红的夜空遥遥一敬，然后手腕一翻，尽数洒在地。

翌日，难得见林老家来替林瑜告假的贾雨村叹一声，昨晚声势如此之大，便是他也听人说了。今日无事，正好上街散淡散淡，也听听那边到底是何缘故。

上街之后，果见到都窃窃私语着昨晚的那一场火，又听衙门那边正要过堂，想了想，便整了整上的直裰向衙门那边走去。

他如今任着林瑜的启蒙先生，少不得替自己这个小学生关心一。

正月闲人多，等贾雨村过去时，衙门早就堵满了百姓。贾雨村眉一皱，左右看了一，便看见前一波生员服饰的人在，他一个外来秀才，并不认识什么人，幸好在张家坐馆的那个李先生一回瞧见了他，忙冲他招了招手，与他让开一个位置。

“李兄。”人挤得慌，贾雨村略略揖了一礼便罢，那李先生亦然。见大门未开，便问：“那瑜哥儿如何了？”

贾雨村叹：“难得告了一回假，听着是上香去了。”

李先生面同，：“这也好，原不该让一个小孩来听这些。”他是跟着张大舅来的，昨日张大舅应了田知县的邀，得知了三年的一段往事，原想着今天就传那一家人过堂，谁知半夜竟走了火。便是李先生这样不了解的，也知里恐怕另有故事。

贾雨村听着话不对，因问是何事故。李先生便压低了声音，如此这般地说了，又：“听着说法，那林治却是叫衙役给捉住了，捉住的时候还穿着仆役的旧衣。”

正要接着说，就见衙门打开，正堂坐一个威严老父母，地衙役班次齐整肃然，登时里外安静。

外百姓纷纷跪了一地，贾雨村这些秀才便揖来。田知县看一底，等蒋县丞将人都传唤上堂之后，便叫一秀才上前旁听。贾雨村上前一步，言自己乃是林瑜先生，田知县见他生得一副直鼻权腮的好相貌，兼之份特殊便叫留了。

又问林瑜何在，听着说是去城外上香替父母祈福之后，便叹一声：“也罢，他小小年纪失怙失持，何必再见这般丑恶嘴脸。”

堂上的张大舅和贾雨村忙替林瑜谢过老父母惜。

过堂无甚波折，林治和白氏的罪早有定论，只消两人对上便可。两个秋后问斩，谁也逃脱不得，倒是林治嘴里来的那些个令人叹心惊。

许是知自己已经犯了十恶不赦之罪，少不得一死。逃脱不得的林治也就破罐破摔，将自家那个狠毒老父、假正经的哥哥的嘴脸倒腾了个一二净。

从三年前怎么趁着林之之死趁人病要人命，一尸两命害死了林母张氏。怎么买通了林氏族，谋划时年才三岁的林瑜的家产。几次三番想对林瑜手，偏偏那小命大没成。得了多少的钱财，自己本没有到多少，尽数叫那老不死的给林滂给捐了官。如今事发，只叫他来罪，如何偏心云云。

连带着边上旁听的林氏族也没脸，听到他说了多少买通自己时，登时哀嚎一声，在堂上昏了过去。林瑚又羞又惭，忙于两个后辈扶了自己的祖父，与田知县告罪后，在众人的指指中退了去。数日之后，就重新开了宗祠，让了族之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