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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六十七章

上的。那是一个不算大，但位置巧妙的血。米有桥的右手就堵在这个上，使两的血汇到一，滴滴答答地淌着。

那是一耐人寻味的目光, 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, 又好像空空茫茫。别说其他人，就算她自己, 也有些不相信这位大总、武学宗师、权倾一时的大人就此成为历史。要知，连蔡京都得讨好他，年年送他数以万计的金银, 才敢在关键时刻向他打听廷中的动向。

即使把他替换为方歌，想在对决苏梦枕的同时，接或躲开从后袭来的这一刀，也绝不容易。刀尖及背后肌肤时，方应看恍然惊觉，两颊蓦地一片惨白。

应该不会了。

这一刻，苏夜上那虚无缥缈的气质更加烈，让人觉得她随时都能隐风雪，飘然而去。比起有血有的活人，此时的她更像飘雪凝结的人形。

她的血越越慢，像是要停的样，他的却还在，甚至汩汩冒着血泡。

北风呼啸而过，再次卷起漫天雪尘，把积雪从地面一直撮到废墟上空，气势汹汹地向远方。与此同时，苏夜握刀的右手向后一摆。

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，他的人已倒。同一瞬间，苏夜发一声若有若无，如释重负的叹息。

这一摆看似随意，没用多少力气，但众人竟看不清夜刀真，仅见一黑光破空而至，快的难以形容，就像忽然现在方应看背后，而非被人掷。好巧不巧，方应看正在后退，刚好把后背送到了刀锋正前方。

米有桥倒地时，红袖刀那丽的风华已逐渐近方应看，枪锋血光已逐渐湮灭在刀影之中。不难看局面乃是苏梦枕占优，但还需要一段时间方能走到终局。

这是两个从未结过私仇的人，却不得不拼个你死我活，为的无非是未来的权势与心中的志向。如果他们能够合作，后乃至前朝可能会是另外一个模样。但米有桥选择了方应看，苏夜选择了苏梦枕，他们没有私仇，却也永远不会走上同一条路。

苏夜面无表, 专心致志地看着。她看得专注极了, 仿佛害怕米有桥一秒就重新起来, 继续用朝天一找她拼命似的。尤其那空心并未折断或损毁, 就在她左侧不远的地方，仍保持着刺向苍穹的架势，气魄一如既往。

所幸她无意让他们等太久。

皇城里依附他的太监內侍，被方应看收买拉拢的人，几无可能代替他们。别说兴风作浪，连独善其也未必得到。有桥集团，本就是以米有桥为，以方应看为骨的集团。他们一去，其余人等大约只能徒唤奈何。

苏夜什么都没说，他也同样不说话。他睛已渐渐浑浊，白的苍黄退去了，被血丝取而代之。这双睛映的东西模糊混沌，还不如寻常老人。

夜刀削断他手指时，断指一血箭。这血箭比真实的箭更锋利，直接穿透了苏夜的小腹，然后从她背后了去。因此，苏夜肚上也有个，也在血。米有桥用那双浑浊老努力张望的，除了方应看，就是从她腹中的血。

他活着，总能影响那个耳朵又任的皇帝，给十二连环坞造成无穷无尽的麻烦。他与方应看同生共死，有百害而无一利，反而断掉了有桥集团的绝大分后路。

苏、方两人并非五湖龙王。他们手速度奇快，招犀利绝，却始终存在旁人手的空隙。十二连环坞中人理应一拥而上，尽早结束这场激战。但苏夜不动，除她之外的人便莫名其妙地不想动，中了邪般，愣愣地盯着她看，不知何时才能醒悟过来。

苏夜并不了解这个着胡须，却受皇帝信的老太监的真实想法。她只是到遗憾，切而真挚的遗憾。他大概会死不瞑目吧？因为他的大志尚未真正开始，便已结束。他对方应看寄予厚望，拼上一条老命也要让他离开这里，必然有这么的理由。如果他事先得知她和苏梦枕的关系，还会这么吗？

是的, 瞟视，因为从方来的无数视线, 聚焦永远是苏夜而不是他。

别人拥有的优势, 他照样可以有, 他拥有的优势却近乎独一无二。但命运就是如此无，这一次偏偏选择了捉他。也许昨夜他还在谦和地笑着, 与方应看合计这步棋究竟该不该走, 今夜就被迫躺在一个并不面的地方, 被人一接一地瞟视。

然而, 它将一直保持那个架势，再也没有人会拿起它。

她的也微微垂了去，目光落在米有桥脸上, 便停留在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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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动不动的样染了所有人。无论武功低，人人都呆望着她，心里若明若暗，产生在梦中的觉。如果是梦，为何至此还不醒？如果不是，为何如梦似幻，明明是亲所见亲耳所闻，却那么的不真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