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2/2)

此地十多年前发生过一次战争，曾经的居住者们搬离这里，留一些破败的屋舍。

竹笋喜抱，有时挠人还很疼。

“竹笋。”

雨后笋，要找最多的笋。

庄母站在廊上，朝院中的兄妹唤叫。虽然居于这山林之间，然而庄母上有份大邑才有的优雅。她珠钗锦袍，装束不亚于贵妇，只是那锦袍颜看着有些浅淡、陈旧。

庄兰拍打篮，引起貘崽的注意。貘崽还是没打算放开咬在嘴里的铁盆。庄扬把铁盆从它嘴里拽，拎着貘崽到竹笋堆。

庄扬鲜少到河对岸去，并非他不会，而是河岸山林茂密，没有村落，直觉那儿是危险之所，听大人们说邛人便住在西面的山林之中，而那林之中还有豹、豺、熊。

“阿兰，我们去给竹笋挖些竹笋吃。”

庄兰将竹笋拦在堂外，竹笋睁着双汪汪的小睛，看着趴在堂的饼，显得楚楚可怜。它把圆坐在门槛外，抓起一把竹扫帚，开始它到撕咬的一天。

这些屋舍在风雨中歪歪斜斜，土墙大多倒塌，庄兰喜跟着舅父家的孩们，到里中探险，大人们总会叮嘱他们不许到破房里去，怕年久失修，压着孩。庄扬已过了好玩的年纪，尤其在庄爹去世后，他更为沉静的生活。

。

“哦。”

“兄，阿离跟我说，河对岸的破房搬来两个人，是对母。”

庄扬来到竹笋的小竹屋，见竹笋趴在屋，动也不动。

庄扬锄笋，庄兰扒笋，很快挖得一篮筐。

此地居民少，笋吃不完，也不值钱，满山的竹笋总是悄悄过了采期。

庄家的饮向来不错，普通人家一年到，难得吃上一回，庄家人不稀罕。

“喏，快来，还有这么多。”

竹山上往眺望，能看到夷河对岸的林丛中，升起一袅袅炊烟。

庄兰在此地大，跟村中的孩们一样满山跑，她不怕虫，不惧蛇，什么都敢抓。

庄扬在木屋外拍手唤叫，竹笋抬起来，认庄扬，发类似咩咩地叫声，那是愉悦的声音。

饼知到外“方便”，竹笋还不懂，由此它也不许上二楼，要不它定会卧在庄扬屋中，跟饼对分领地。

西岸有间破屋，破屋外有废田涸池，以往曾有人居住，后来人去了哪里，今日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并不清楚。

“竹笋，你不许来。”

说这话时，庄扬笑了，竹笋这名字还是他取的。

庄扬一家居住于临邛西的竹里，竹里有条横贯西南的河，唤夷。夷从西北的大山绵延数百里，经竹里前分岔而去，量减少，竹里的河窄，以舟代步，木浆轻松划几就能抵达对岸。

“兄你看，那边有炊火。”

兄妹回家，看到竹笋在院里爬来爬去，啃咬搁放在井边的铁盆，那铁盆刚装过宰杀的，腥气重。

庄兰拿一的竹笋，招呼貘崽。

木舍暗，竹笋被带到光，似乎恢复了活力，抓抱庄扬的小。

“扬儿，兰儿，过来用饭。”

庄兰像个疯丫一样，在石阶上蹦，反复念着这句话。

山，他得留心脚，还得注意别把妹妹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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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扬轻轻拍手，竹笋慢吞吞走到庄扬跟前，庄扬将它抱到木廊上，仔细检查它的状况。

庄扬不大兴趣，他用铁镢挑起篮，那一篮的竹笋重量不轻。

“竹笋，来来，快来吃竹笋！”

庄家屋后，散养着许多，用竹栏将它们围在一定范围之，有草籽有虫可用。得很慢，老，没有吃糟糠大的可。庄扬记得在锦官城时的日，不过他也不怎么怀念。也就是用来填饱肚，有可吃，便已是十分幸运。

兄妹两人堂，他们边的仆僮往来传菜。

阿离是舅家的三儿，舅家就在庄扬家斜对面，路过条弯曲的小即到。

可能是连日雨，连竹笋都没打采，并不是病了。

庄扬扛起一把铁镢，挽着一只竹篮，往屋后的竹林走去。

“竹笋吃竹笋，竹笋不给竹笋吃。”

“过来，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