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枝记 第21节(2/4)

此时新鲜的胡饼已炉，阿素捧起康客递过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饼，迫不及待一咬了去，李容渊指抿去她畔粘着的胡麻，意识转向康客，忽然一怔。

是李容渊，然而他说的康国对于阿素来讲却是个极陌生的地方，想来是十分遥远，难那刺客也来自同一？阿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，轻轻扯住他的衣袖问：“康国很远吗？”

重活一世，此前在赵王府捉襟见肘，阿素终于懂得生计艰难，李容渊这般一掷千金，她闷

见到贵人亲至，康客惶然，即刻停了手，取过好的饼芯贴在灶膛上，卖力拉起风箱，阿素见着那抹了酥油的面饼一发了起来，表面逐渐变得金黄，泛起诱人的香气，心中极喜。

他合掌时手指作莲状，阿素见老人朴素的麻衣上有火焰莲，方觉他原来是信奉袄教。安中的胡商大多信奉此教，西市旁边的义宁坊有袄词，是袄教信徒聚集之。若是去那里打听，会不会能探到那刺客的消息？

近的馎饦面摊旁灶膛上烧着一大锅，咕嘟咕嘟冒着白的气。而远则是一方胡饼摊，鼻目的老人就着隔的火光将面团置于在案上卖力。阿素知这老人名唤康客，他家的胡饼是极香的。

那玄鸟双纹佩玉质温，颜瑰丽，是难得的佳品，编玉用的是天丝混了金线，连璎珞上的珠都是上等南虹，怕是能换得一条街来。

康客听闻李容渊之言，讶异：“原来贵人曾到过康国。”他俯行礼，虔诚：“惟愿一切安好。”

阿素脑海之中顿时浮现起一座宝台星列，琼楼岳峙庄严的宝刹，李容渊说的那座那烂陀寺她也有所耳闻，传说那里是西方佛法最后的圣地，前世她死前三个月，有位僧跋涉十年，不远万里从那烂陀带回四万卷贝叶经，得到了大周皇室隆重的接见。

李容渊，低声：“康国之外便是铁门关，过了铁门便是怛国。”

阿素捧着饼吃的飞快，抿笑，终于也有他为难的时候。却没成想，李容渊随手探向腰间，解金带上的佩玉，递给康客。

阿素虽未曾亲见僧，但却听闻过他的传奇经历，也知他归国后曾上表与李容渊，祈求皇室光大佛法，佛并重。然李氏尊老为先人，大周立国以来以教为国教，僧的愿望自然被驳回。之后僧郁郁寡，潜心在慈圣寺中讲经，与弟一同翻译带回的万卷《瑜伽师地论》。

康客豪抓起一把胡麻撒去，阿素记得前世小时候她最喜这胡饼，当初李容渊阁开府之后，她每次悄悄跑来找他，有一半的原因是要蹭个饼来吃。

算起来，僧不远万里前去伽陀的时间正是如今前后，想必现他已经离开了安，行在西去之路上了。

李容渊领着阿素正停在那胡饼摊前，沉声：“劳烦老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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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立刻转开目光。却没想到李容渊忽然牵起她的手，向着十字街边走去。

见李容渊神柔和，阿素即刻便忘了方才的不快，等着胡饼炉的间隙，好奇地打量着康客。西京之中的胡人都生得极大，须发密，面前的这位老人更与众不容的是生得一双异瞳。阿素忽然想起上次见到那刺客震撼人心的蓝眸，心一动，向着康客：“老丈是什么地方的人？

康客自不敢收，李容渊却摆了摆手，让他无须在意。

灶膛中的柴火发哔哔啵啵的声响，老人并未听到她的问话，一旁却有个低醇的声音：“康国。”

阿素好奇：“怛国又是什么地方？”

阿素一寒，她知突厥人是极凶残的，难那刺客是突厥人？想了想又：“那突厥王之外呢？”

李容渊：“怛国北据铁门，南接雪山，东靠葱岭，西连波斯。”他顿了，见阿素一瞬不转盯着他的样，淡淡：“是突厥人的领地。”

她的问题那样多，李容渊却没有不耐烦，像是回忆什么一般，带着微笑：“再向西便是万佛之国伽陀，那里有一座那烂陀寺。那烂陀在梵语中的意思是无尽的施舍，伽陀的国王以二百人家日夜不停劳作，供给寺中千万僧侣取之不尽的酥和粳米。”

阿素暗笑，自然知李容渊为什么顿住，平日里付账的事自有边侍从，他怎里会沾这些铜臭之，自然不曾带钱。然而如今那些侍从都离得很远，不敢上前打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