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(2/3)

平猴烟的，八成有官路或者野路，很有钱，是份地位的象征。所谓“平猴烟”，就是平装不带过滤嘴的金丝猴香烟，烟盒上印一只秦岭珍稀动川金丝猴，四八分钱一盒，许多当兵的一星期的饭钱，还有价无市。

“你段大爷过不舒坦这个日……别人都他妈甭想过舒坦了！”

少棠面无表，冷：“还真是你朋友？我都看来了，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怂？”

段红宇这名模样周正却痞气的青年，与贺少棠算是老相识，严格算来，俩人还是从玉泉路某军区大院一混来的发小，穿开时就认识，都是队来的正苗红的弟。少棠早两年先来的陕西，后脚段家公也被发至此，在汽车制造厂三区某车间工。

少棠在车窗沿上磕一烟灰，一摆：“别碍事，我忙着呢。”

“少棠，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肝啊，这么绝啊！”

第九章嫌隙

“段红宇，你有病吧？”

少棠说：“我那天巡哨执勤。”

贺少棠笑了：“……别扯淡，我忙着呢该走了。”

段红宇半笑不笑：“不给我面？”

少棠咬着烟：“解你大爷！”

☆、第9章 嫌隙

……

卡车刚转村驶过一片玉米地，拦路几个蓝灰衣服的影，拦住他们的车。

段红宇委屈地瞪圆俊：“我欺负谁了？就村里那帮农民，他们才富呢！有地有粮还有猪羊，他们缺吃少穿了吗，国家分

酒香不怕巷，香最怕狗惦记着。衣领袖里浑上漾着猴烟和西凤酒香气的贺少棠，盯上他的人，可还不止兵工厂宿舍大院里一群职工家属。

段公的是家里从北京寄过来的“大中华”，比“平猴”更档的烟，六钱一盒。

贺少棠兜里的小猴烟盒替他暴了脚。

段红宇讨好似的，凑过来甜声哄：“少棠，你不会还因为上回我朋友在山里劫的事，别扭着？生我气啦？”

少棠：“没工夫躲你。”

“老就是不甘心，凭什么。”

段红宇讪笑：“我一听他们说姓贺的，哎呦，撞咱哥们儿枪上了，这不是打我脸么！喏，那几个人我都带来了，给你赔个不是，成不成嘛？”

“我没想你。”

贺少棠让这麻烦的家伙纠缠着，俩人蹲在路边，吃着公路上扬起的阵阵黄土，凑了两烟。

这天少棠从西沟军营大铁门里来，开大卡车山，车上拉着山区几哨所月的给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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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少棠心想老是什么人，我陪你“解闷”你架够大的。

领的青年捋着一发，浑不正经咧嘴一乐：“你们营大院，我还真不敢。”

段红宇突然揽住脖，亲亲地把人住，鼻息炙：“你忙个，陪我解闷。”

“少棠，哥想你了。”

“这忒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，我一年没吃上一顿扒和烤鸭了，老都快疯了！我们也是馋的，咱们当初是什么人，凭什么在这山沟里吃苦受罪？我生来就没过过苦日！”

小青年打着一京腔，看起来跟贺少棠年纪一般大，也是瘦的俊脸，带几分邪气的帅。穿一条皱皱喇叭筒，特别“抖”。倘若赶上前几年，敢穿这上街得瑟，都得被抓起来斗成资产阶级j□j。

少棠说：“以后别那格的事，都是村里老百姓，厂里家属，天灾*谁家过得容易？嘛欺负人家。”

小青年扒着车窗，笑眯眯一拍肩膀：“少棠——哥们儿找你叙旧，好几趟都找不见你，给你们连里打电话老说你不在……嘛啊老躲我。”

段红宇说起来就一肚牢，漂亮的睛挣委屈与怨恨：“我这日过容易么，少棠你得谅我，你们当兵的队里不缺吃不缺用，我呢？！”

贺少棠原本懒得搭理闲事，这也就是跟孟家有关他才窝在心里。如今他与孟家人走得亲近了，心理天平逐渐往一倾斜，亲疏自然不同，岂是段红宇之能揣的？

贺少棠猛一刹车，探：“嗳我说，你怎么不去队大院门拦啊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