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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颂在黑夜里悄悄落泪。他还没来得及受悲伤，已经先他一步受到了。

“读书的时候你就和别的人不同，围着我转，后来我回国，你还是在围着我转。没想到，围着围着，你把我一生都围去了。”

“有这么久了，”祝司南看着夜空，“快到我人生的一半。”

“报社门那家糖葫芦真的好吃，不知还能不能有机会吃上了。”

“Ялюблютебя.”

“颂，你说如果现在东风还活着，得知政党建立，会不会很开心。那时候你还总是喜教他一些有的没的，东风又机灵，把你的小聪明学了个十成十。”

祝司南接过酥糖，缓缓地剥开糖纸，他的手指有些僵。

黎颂心里难过，于是从兜里拿了个酥糖放嘴里。

恍惚间，他的前已不是漫天的繁星，过往的岁月开始一幕幕闪现，随后又化为云烟消失。

“Ялюблютебя.”

“也是我人生的一半。”

“颂，你别哭。”祝司南抬手拭去黎颂的泪，“只要你在一天，我便不曾远离。”

“我们认识多久了？”祝司南问。

“嗯？”祝司南没太听清。

“那次在海边，你被我扔海里的样我现在还记得，好好笑。”

黎颂推来椅，抱着祝司南坐了上去，带他来到楼。亭里还放着上次他们来乘凉时候的摇椅，未来得及搬回楼上。黎颂小心翼翼地抱起祝司南放到摇椅上，为他盖了毯。

“吃吗？”他把另一个递给祝司南，“偷偷的，不让盛林知。”

祝司南会心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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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熟悉的香甜从味蔓延至四肢百骸，让他周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，稍微提起一力气说起过往的事。

“Ятожетебялюблю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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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十五年了。算上以前一起读书的时候。”

黎颂让祝司南用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的上。

祝司南东一句西一句地说起从前，从前他们经历过的一切。有些已经模糊了，有些已经忘了，不过唯独没忘的是黎颂从到尾都没离开过他的边。

“其实那次你为了哄我买的驴打，我吃不惯。但是看你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，我又心疼。”

他们不知在亭里坐了多久，聊了多久，直到天边泛起白光，朝霞就快要现。祝司南的声音越来越弱，最后已经变成了呓语一般。

“夏夜凉。”

黎颂又说了一遍。

祝司南笑笑，自己又把毯往上拽了拽。

熠熠星辉之，沉默了许久的黎颂终于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