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中秋月【】(2/2)

她穿了一件藏青的袍，上束着青玉冠，意态潇洒，已喝得醉惺忪。

“哪些什么？”沉荨眨了眨，问。

过后谢瑾去打听那晚湖畔放河灯的女，中过来的消息说穿绿裙的有叁位，可无一对得上号，谢瑾便也慢悠悠地等着，他觉得这女既然向他这样的意，迟早会现在自己面前，哪知这一等便是叁年，她就像是那晚明月幻化来的灵一般，从此再无踪迹。

宴席居然还没散，不过只剩了几个人，他一就看见沉荨坐在席间，正和那几人在拼酒。

午夜梦回之际，他也曾奇怪，也曾疑惑，为何他对那绿裙女总有那挥之不去的熟悉和羁绊之，以至慌间纵容了她的亲近。

沉荨也就没再追问，转去跟别人喝酒了。

知她便是沉荨的那一刻，谢瑾的确很震惊，但只那么一刹那，他却又觉得顺理成章，理所当然。

谢瑾立刻一脸漠然，浑不在意地：“没有，随一问罢了，不劳烦你了。”

谢瑾犹豫片刻，“算了。”依她的，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会罢休，这事毕竟事关姑娘家的清誉，给别人知了不太好，何况面前这人是沉荨，她不借机嘲讽他两句才怪。

她已经在他心中藏了很久，时不时跑来捉一他，这一次来了个狠的，不过他不生气，一也不生气。

“早就来了，不过太后娘娘把我喊去坤宁说了很久的事，好不容易赶过来，结果你居然醉得人事不省，真没用。”沉荨，“来吧，我敬谢将军一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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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抚着自己的角，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。

他……很期待。

“恭喜谢将军，”她远远便抱拳行礼，“我来晚了，希望还能赶得及敬将军几杯薄酒。”

沉荨又怎会如此？她向来看他不顺，只会和他争，只会和他吵，方才这女对他的心意昭然若揭，可若说沉荨喜他，他是绝对不信的，何况在湖畔的假山边，他觉得那女并不是沉荨。

果然，沉荨一副很兴趣的样，“是不是看中了湖边哪位姑娘？跟我说一说，我去帮你问。”

“……中秋佳夜，四雨湖畔，碎月摇中芳踪一现，伊云鬓峨峨，青丝拂腰，绿裙舞香，婀娜绰约隐红榭，然寂殿幽夜，伊又踏月而至，幽兰拂风，满室栀香，思吾酒醉未醒，竟大胆轻薄又缈然离去，恼恼芳，殷殷切意，恨嗔痴皆展于香贝齿间，吾怦然心慌，疑思不定，夜静梦归，唯见伊一枚翠滴耳坠遗落畔，萦怀追忆多日，终不得再遇。”——

沉荨讪讪笑了两声，“这不还没散吗？来来来，咱们喝一杯。”

酒意再次涌来，谢瑾不知今夕是何夕，慢慢又昏睡了过去，也不知过了多久，他一个激灵翻坐起，有冰凉的东西落到他手边，他摸索着拽掌心。

是一枚小巧致的滴状翡翠耳坠，提醒他之前发生的一切，并非酒醉后的南柯一梦。

他很想知，当她获知自己偷偷的事并非她一人知晓，而他惦念的姑娘原来一直都是她时，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，她脸上的表又会是怎样的生动和有趣。

现在终于有了答案，连着心底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一丝隐约猜测与期待，也都落到了实。

沉沉地坐了片刻，他这才起来到窗前，就着夜往掌心看去。

谢瑾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沉荨，但不片刻，他又把这念抛了开去。

谢瑾思来想去，把所有认识的女都寻思了个遍，不得要领，最后着太，慢慢了偏殿。

是啊，除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沉荨，还会是谁呢？

黑暗幽寂的殿只留他一人，在震惊和回味中疼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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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递了一杯酒过来，谢瑾接过，晚风拂了过来，她上酒味烈，半丝栀的清香也无。

谢瑾哼了一声，讥讽：“沉将军真是日理万机啊，能拨冗前来，我真是不胜激。”

“你知不知……”谢瑾喝完酒，犹豫着问：“今晚在湖畔放河灯的，都有哪些……”

“免了，今儿真不能再喝了，”谢瑾着眉心，一面上打量她，一面：“你什么时候的？”

她不说，把自己的心思捂得的，但没有关系，他会瞅个机会，把那页他撕掉的笔记，一字一句地念给她听。

好吧，总算是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