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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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郎陪着公主吃了一盏茶，便乏得很，重新洗过一遍澡，就预备睡觉，正坐在镜前晾发，手拨着一盒新的龙脑香，门吱呀一响，是贺铭来了，两人打了个照面，镜郎满脸的笑，贺铭却是脸一沉。

“表哥，怎么沉着张脸，谁给你气受了？”

“我给你的那块玉呢？”

镜郎愣了一愣，意识地往腰上望了一，却扑了个空，他皱了皱眉，旋即一摊手：“……什么要东西，我寻来给你就是了。”

他起去开自己收着装饰的匣，又被贺铭抓住了手腕：“你上这香味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是陈之宁上的味。”贺铭咬了牙关，像是要噬人血，“连这屋里的龙脑香也盖不住……你们是了什么，才能让味浸你骨里？”

镜郎疼得了气，往后退了一步，又叫贺铭抓回了前，他又气又恼：“表哥，你松开。”

“你说清楚。”

“你松开！——你抓疼我了！”

贺铭一愣，手上松了劲儿，镜郎的手腕细，已被他抓几淤青指痕来，他脸上顿时生了些悔意：“我不是故意……我没有…………”

“什么没有，你气势汹汹来，兴师问罪个什么？我同什么人喝酒来往，还要你允许？”

贺铭了一气，斥：“你是我未婚妻，你和别的男人鬼混，我还不着你了么！？”

镜郎简直要被他气笑了：“七殿，你喝酒喝昏了吗？谁是你未婚妻，你男女都分不清？哪儿来的婚约？”

“我这去求父皇赐婚，我要娶你。”

“……七殿，贺铭，你疯了么？你要娶个男人回家？——先不说能不能娶个男人，谁要嫁你！”

贺铭将剑柄攥得咯吱咯吱响，一向柔和的脸上，全是烧的怒火：“你不嫁给我，你要去同谁睡去，林纾，陈之宁，还有什么男人？你还有什么相好？”

“我的事，与你什么相！笑话，你当我是个女人，同你过了几夜，暗通款曲，就要死心塌地一辈跟了你不成？”

“镜郎，你自己的你不知，你同女人……”

“我呸！”镜郎登时也上了火，用力搡了贺铭一把，“你去，贺铭，不会说人话，就不要说话！没人把你当哑！”

贺铭气急，一时掌都举了起来，却又舍不得再动镜郎一个指，在屋中转了一圈，就瞧见缩在外间，走避不及的青竹儿，一把将他拖了屋里：“青竹，你叫青竹，是吧？我回来之前，若要让林二公踏府门一步，我就打死你，若让陈之宁踏公院门一步，你全家命难保，明白了么？”

青竹儿看着像是要哭来，两抖如筛糠，坑坑，应了个是，贺铭看一镜郎，转大步去。

“喂！”镜郎喊了一声，也没喊住，转过来狠狠一跺脚，“……真是疯了。这会儿再去里，肯定是已经钥……”

“公、公，您可别追去啊。”青竹儿扶着门框，泪汪汪地，儿望着镜郎，“我全家命……”

“行行，我知了……你可别哭了，别哭了啊！”

青竹儿被他吼得一缩，了鼻，忍着不哭，镜郎闹得疼，重重叹了气：“算了，你……你过来喝杯。别理七殿，他发疯呢，晓得么？”

青竹儿捧着杯，了一茶，瑟瑟地了。

刻，将那帕举到脸前，地嗅了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