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76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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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嘲地弯了弯嘴角，心却风平浪静，没有任何大限将至的惶恐、或是对皇帝的愧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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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时缨。

林思归可能是荆州之战唯一存活于世的见证者、最后的知人，他必须从他嘴里问得真相。

“我打算去安，待你了大将军，我会在朝中护着你，不让那些佞宵小挡你的路。”

了营帐，他对候在外面的萧成安：“萧将军，派人将尸清理去，剩那个严加看，切莫让他逃走。”

他嗤笑一声，在铺天盖地在倦怠中合上了睛。

无所谓，死就死吧，反正他早就该死了，了这么多年行尸走，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游在世间，实在没意思。

“他嘴得很，不肯待。”慕濯未置可否，“晚些时候我再审。”

可惜，南梁岐王当真有两把刷，将他的每一步后路都算得明明白白。

他不以为然，灵州守军和大夏骑兵一样，习惯了在草原荒漠中作战，对山间的埋伏与周旋技巧却知之甚少，他有成竹，就算南梁人知他在山北坡设陷阱，也只能束手无策。

念及此，他的心万般复杂。

“殿，您还是尽快理一上的伤吧，”萧成安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，似是怕他继续拖延，又，“免得王妃娘娘看到之后心疼。”

他已经许久没有会过乏累的滋味，多年养尊优，大夏皇帝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，这次他决定亲征，皇帝还想方设法劝阻，说兵败倒是其次，如若他有个三两短，大夏得不偿失。

也不知南梁岐王那小发什么疯，尽跟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，还叫他“林兄”，林兄又是谁？

他们的亲人、战友死在北夏骑兵的铁蹄，今次得益于时缨相助，顺利击溃敌方谋，但伤亡也在所难免，新仇旧恨叠加，罪魁祸首能否活过今夜都难说。

帐中，林思归缓缓侧躺在地上。

“哟，看不，你还有颗封侯拜相的心。我倒觉得，以你的资质，该跟我上阵杀敌，我们并肩作战，将北狄人打回老家吃草，至于朝堂……说句大逆不的，多行不义必自毙，指不定哪天皇帝老儿就两一蹬，换个当世明君即位。依我看，岐王殿就很不错，他是梁王亲自教养，将来必成大，到时候你我为他效力，建功立业，一起当大将军！”

双手反绑在背后，这个姿势并不舒服，但他浑然未觉，只到全散架似的疲惫。

“你去何？我们还会再见面吗？”

慕濯哑然失笑，抬手想拍他的肩膀，看到新缠绕的绷带，转而落在手臂上：“有劳你了。”

慕濯有无数疑问，但他知林思归不会对自己吐半个字，也不再浪费工夫，默然起离开。

他转走向自己的帐篷，天边残似血，晚霞挥洒，如火焰般灼红山巅。

“林兄，我要走了，后会有期。”

北夏国师必须死，但她肯定还想见表兄一面。

“是。”萧成安压低声音，迟疑，“殿，他是……”

方才他说“国师”二字时刻意收声，只有林思归听得清楚，外面的人一无所知。

这次随行的都是兵良将，经此一役，损失惨重，就算皇帝会看在他过往的功勋上饶他一次，南梁也绝不会放虎归山，岐王已经认了他，他必死无疑。

荆州那战之后，他是如何活来，为何不回杭州，宁愿逃亡漠北，仇寇的国师？

北夏国师作恶多端，若他落网的消息在营中传开，士兵们只怕会不顾一切冲来，将林思归千刀万剐。

说罢，他心想，以林思归现在这副，除非有人接应，否则别说军中锐，一个普通士兵……或许时缨再多练两天，都能轻而易举将他制伏。

谁？是谁在说话？

江南烟雨霏霏，父母立在屋檐，父亲单手抱着妹妹，另一手揽着母亲，他快地

这么重要的事，他没有资格瞒着她，可她看到表兄变成现在这副模样，又该何以堪？

睡梦中，他双眉蹙，脑里仿佛重锤敲击，疼得像是要炸开。

支离破碎的画面闪现而过，那是他埋在心底、刻意遗忘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