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路(5/7)

对他要求任何事，她沉默地照顾着他的一切，晚上静静地同他躺在一起，有时会抚摸他的。她不用再像以往一样给他药，他就范，夜里他很乖，安静地接受她的抚摸，然后在她的怀抱里兀自睡去。

也许对现在的他而言，昏迷远比清醒要幸福的多。

而对她，清醒与昏睡都是煎熬。她频繁梦，梦里的大哥年轻又喜，醒来后，她抚摸着他灰白杂的发，守着心枯萎的他，不知自己该怎么拯救，怎么挽回。

她给他熬了无数的汤药，始终不见好，只有面容的日渐消瘦，和喝完药后看她的神，像是垂死的人默默凝视着他仅存的微光。

她知，他陪不了她太久了。

甚至她能到的，也许只是同他别。

他们死寂的日常被一个意外所悄然打破。

君不封从疼裂中醒来，解萦苍白着脸坐在他旁。

他受到自己上缠着厚厚的纱布，心存疑窦，轻声问她自己发生了什么事。

解萦本来也没准备藏着掖着，他问，她就如实告诉他。

“你突如其来发疯，不停撞墙……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，现在大概已经没命了。”

君不封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，也许从他频繁自残起，他就已经有了自尽的冲动。他素来惜命，对自杀最为抵，但幻觉在侵蚀着他。生命已经犹如一潭死，唯独死亡可以给予他解脱。

可他有眷恋，他舍不得解萦。

他总是噩梦，总是惊醒。每当夜他与幻觉行一番气息奄奄的搏斗之后，看着旁熟睡解萦的面容，他无不悲哀又欣喜地慨，又熬过了一天。

可现在，他与幻觉的抵抗，已经渐渐不分了现实与幻想。幻觉终于要开始吞噬他最后的平静。动了动疲惫的躯，他坦诚地望着她，“丫，大哥是不是病了？”

“没有生病，就算生病，我也会治好你的，你别多想。”

“嗯。”他，很乖巧地躺回去。

“好的饭也都凉了，我再去给你一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解萦准备起离开，君不封突然叫住她。

“离开之前，记得把我的上……我怕自己，控制不住。”

解萦面无表地，“好。”

之后的几天，解萦一直守在他边，不得已离开，也会了他的再走。额的伤渐渐养好，解萦拆除了他上的绷带。君不封在这几日一直很沉默，解萦将纱布扔到一边，他很罕见地揪住了解萦的衣袖，显然是有话要跟她说。

解萦转过，迎着他平和的目光。

“解萦……和我说句实话吧，大哥是不是，活不了多久了？”

解萦本来被他近日的况得寝难安，他这一句话，一戳中了解萦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，她连忙反驳，“不会的，我会治好你的……不会的。”

她的声音较以往要来的急促很多，充满了的不自信，君不封心里大致有了数，结微动，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凝视着不远光秃秃的墙。

似乎快要到他们分别的时候了，不再是突如其来的寻死，他需要同她一一别，虽然不知自己究竟还能给她什么，但他想把他想对解萦的，能的，都为她一一好。

解萦这段时间被君不封磨成了一只惊恐的兔，他稍一陷沉默，解萦就不自觉地张起来，离开他的怀抱，各怀心事的两人凝视彼此，君不封抬起手，理了理解萦的碎发，冲着她笑了笑。

由于过度消瘦，他的笑容很不成气候，解萦看他已是不分丑，突然见他瘪的脸上故作轻松的一笑，解萦心里一，本来就面对他就词穷的，这时更是不知该对他说什么好。

大哥显然没有再与她对话的意图。反而温和地劝她去忙碌自己的事。

她哪有什么事可以忙碌，她所的所有，只是希望他能够好转。

解萦难过地要掉泪，绪翻涌，她复杂地吻了他额上的伤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