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到这里,电话那传来隐约的说话声。
“这边”指的是本地最大的殡仪馆。
Fullmoon:【红的不错,明天穿。】
要是别人,大概会觉得梁满月在开玩笑,但他知不是。
“安北最近通不好,打车也费劲,葬礼时间早,你作为亲属,不能迟到,虽然你
的葬礼没有对外公开,但那些等着见她最后一面的人也不少,别让人看了笑话。”
但李修延觉得,就是再仇大恨,也不能在这
场合使劲啊。
“哎哎别挂,”姑姑赶忙打圆场,“我就是想问你,需不需要接,你叶阿姨的儿明天刚好从那边过来,顺路把你捎过去。”
梁满月稍微平缓绪,嗓音发哑地嗯了声。
Fullmoon:【葬礼就不能穿红了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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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语气明显安心不少,“住在哪个酒店,离这边远不远?”
李修延:【……】
梦里织着手术台上血淋淋的画面,还有几个月前,江惺停留在她脑海中最后的一幕,那张整容脸近乎仇恨地盯着梁满月,一遍遍问她,凭什么是你,凭什么。
“噢,那不近。”
手机忽然震了起来。
“是吧。”
可无论他说什么,梁满月都油盐不,还随手发个俏
的表
包:【你买的是胭脂红。】
“到了。”
“到安北了吗?”
这一觉睡得不安稳。
梁满月随应付,“
江。”
李修延:【?明天是葬礼】
梁满月等了几秒,有些烦躁,“还有事吗?没事我挂了。”
,一边吃,一边回信息。
跟着,电
传来一
隐约的男嗓,沉缓磁
,带着略微倨傲又不容抗拒的调调,“让她明早七
,酒店门
等我。”
“市中心那个?”
没多久,梁满月就从梦中惊醒。
听到这个名字,梁满月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。
冷汗顺着额角往蔓延,眨
间似乎还能看到那张脸。
枕和床垫舒服得想让人溺死,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,睡意很快就来了。
李修延:【你看谁葬礼穿红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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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满月秀眉微蹙,将手机重新贴在耳畔,“谁?”
顺手接起,带着讨好的中年女声传耳
,“玥玥呀,是姑姑。”
“骆峥,记得不,小时候一起玩过的。”
穿红裙去葬礼砸场
对她这个小疯
来说,不过是盘儿
酒菜,更别说当年,江惺打扮得
枝招展,故意
现在她养父的葬礼上。
吃完饭,梁满月窝到床上睡回笼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