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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人仰起他的脸来，晨光熹微，于是他的睛微微眯起，问她：“你是今天婚礼的伴娘吗？”

他的语气有凶的，一都不像刚刚那个在楼诚挚的问候她是谁的人。冯年遂心里委屈，说：“你刚刚说话不是还对我很温柔的吗，怎么现在又变得这么凶了？”

冯年遂哼了一声：“轻浮。”然后把自己肩上披的围巾拿来，冷风在她的胳膊上。那条围巾晃晃悠悠，晃晃悠悠，似是要被晨光托起般慢慢坠落至男人的面前。

男人伸手来把它同大衣一起搁置在自己的臂弯，轻声说：“来的时候穿件衣服，不然冷。”

要抬眯着望向天际的时候突然觉得背一阵刺痛，她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，虽然程弗前几天刚检查过，觉得背的陈年旧伤没有劣化的迹象。

她觉得有些莫名，扬起来傲的回答：“是。”

十月中旬的北方，她梳妆打扮好，穿了件无袖的中裙，即使上披了件围巾也还是觉得有些冷。

其实她的爸妈什么错都没有，就是穷而已。虽然在这个世界上穷就是原罪。

冯年遂手肘撑在围栏上，好整以暇的朝看着他。

娘一样起了个大早梳理妆发。冯年遂不是唯一的伴娘，于是把化妆间里的时间留给孙鹤清和她的家人们，自己跑到酒店的台边站着。

“好巧，我其实一直都不想结婚，刚刚来参加婚礼的时候碰见了你，突然就想了。”

隔着间的一扇门，她握住门把手又松开，听见里面的人其乐的笑声，了气，靠在墙边慢慢地坐去，松的地毯当了很好的缓冲。

不远的路边，有辆车的车门打开，有人从车里来，手上挂了件款的风衣，慢慢的朝酒店门走过去，却在正好在她的视线所及的范围之的时候停。

即使程弗这么说，她还是觉得有些难过，不是一些些的难过，而是积重难返的扑面而来。她从几岁的时候被父母送校打球，后来因为天赋不错才被选省队里，一切费用由国家报销，开始打国外的比赛，于是自此就开始了替父母还债的旅程。

于是他的笑意更：“好巧，我是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新娘的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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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怎么就巧了？”

“知了。”失去了围巾的庇护，冯年遂没打算多待，利落的一个转晃回了酒店里，手指悄无声息的拂过脸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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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昭明刚从电梯里来的时候就看见在走廊的一边席地而坐的冯年遂，他慢慢地过去把那件一直挂在他臂弯里的风衣披在她的肩上，问：“不来的时候就不知要穿外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