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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边传来响动声，大约是在穿衣服换鞋，听动静有些急不可耐。但声音却又努力保持着镇定：“阿苑，你可别老土到给我准备什么新年惊喜。”

江苑便笑：“贺轻舟，你傻不傻啊，非得和我一起吃？”

不是失而复得，而是，得偿所愿。

大的是江苑，小的是他自己。

她伸手指，戳了戳自己旁那个大的：“这个是你，旁边那个小的是我。”

笑的倒是灿烂，小白牙都来了，

江苑问他：“吃完团年饭了吗？”

他跟在她后，追逐了十六年。

江苑让他别多想，她就是觉得今天月亮好看的，想让他看看。

“在等你。”

她说：“弥补你。”

“嗯？”

江苑说：“雪人啊。”

夜风是一阵一阵的，凉意彻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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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贺轻舟，我以后会一直看着你，只看着你。”

角仿佛对调，堆雪人的从贺轻舟，变成了江苑。

“嗯？”

这几天都有雪，天气恶劣到连太都没有，哪儿来的月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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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江苑却不觉得冷了，因为她被抱在，全世界最温的怀抱里。

“还没。”

“来。”

手在发，上却冷，江苑缩了缩脖，说话时，嘴边吐一白雾。

他大抵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的，所以只是抱着她，脸埋在她围巾里。

她说：“贺轻舟，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？”

从前，他每年节都会堆雪人。

江苑围了条红的围巾，冲他挥手。

贺轻舟了楼，就看见远的空地上，堆着两个雪人。

去。

他走过去，明知故问：“这什么？”

那边很快就接了，大约一直等着。

因为他说，大的那个化的慢，可以活更久。

能受到，拥着自己的人，在轻微的发抖。

可是现在，江苑堆了一个更大的贺轻舟。

他近来越发有受狂的潜质了，被骂也兴：“为了陪你吃团年饭，我没回老宅，我妈打电话骂了我半个小时。”

路灯整整齐齐的排在路边，灯光算得上明亮。

他说：“阿苑，你要怎么弥补我？”

像是在给他某承诺。

好久好久，才有声响从耳边传来。

他的声音低哑的可怕：“江苑，十六年了，你终于肯回看看我了。”

没有多么繁琐的话，惊喜也实在算不上惊喜，甚至朴素到有些简陋。

江苑抬起手臂，回抱住他，声音轻柔，却又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