尝鲜 第111节(2/2)

“哪来的？”他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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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栖久心里针扎般难受，又瞧了盛卓。

云栖久咙动了动，每次吞咽，都像是咽了一把糙的沙粒，生生地割着，磨着。

但是，酒度就摆在那儿，一般人都受不了。

盛卓四舍五，算是跟她生死的搭档，他也曾帮过她不少。

许苏白式的浪漫。

随着时间逝，他似是困倦了，低着，睑慢而沉地翕动。

云栖久心神一晃, 低喃：“这听起来很浪漫。”

一提到玫瑰，她能联想到很多跟许苏白有关的事。

在她侧, boss收起打火机，后背靠着墙，两条大大咧咧地向前抻，左轻轻叠在右上, 双臂环。

云栖久想起了这句诗。

可就是因为嘴里的甜腻还未消失，所以她动摇了。

她有那么一，想把这支生理盐让给boss，算是答谢他对她的帮助——

云栖久把生理盐放在他侧的空地上，没有回答。

应该是她在战地医院采访，把包挂在手臂上，低拿笔记本，不小心跟一个差忙倒的护士撞在一起时，掉她包里的。

她不是菩萨，也不可能通过好事续命。

他要是知了，肯定会劝她打消帮助“外人”的念，语重心地说：“活去要，云栖久，咱俩一人一半吧。”

就这么一东西，怎么一人一半呢？

章 正主还在，你就想去找替……

oss没接，眯着睛，像在极力聚焦，费了半天劲儿，才缓缓抬起帘，视线对准了她。

（在我贫瘠的土地上，你是最后的玫瑰。）

“人间不完, 却仍然值得你来一遭。”

她就问他，为什么一次只送一朵。

她的心脏尖锐地痛着，五脏六腑都在泛酸，呼也停了一息。

云栖久被自己的至死不渝动了一把, 糖吃完了，中还留有余味。

那玩意儿对于喝惯了的俄罗斯人而言，跟喝普通酒没差。

她一咬牙，趁着无人留意，飞速把那支生理盐掏来，递到boss面前，人凑过去，悄悄说：“非常谢你的帮助。”

如果不是真的渴得不行，大家都不会喝那瓶伏特加。

尽看不清他的脸，但云栖久能觉到，他的状态也很糟糕。

她说, 天天这样折，觉有残忍。

盛卓不知，而她也是今早才发现的——

想到他脖颈上浪漫的玫瑰文，他画栩栩如生的玫瑰素描, 他生日那晚赠她的一朵红玫瑰，他家芬芳馥郁的玫瑰园，还有他曾说——

在她包里，笔记本的书页间，夹着一支10毫升的生理盐注。

说实话，她真的真的，迫切渴望喝掉这支生理盐。

他告诉她, 因为是唯一。

她扭瞧了鼾声如雷的盛卓。

世间多数人都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。

“或许这个世界乌烟瘴气，冷漠残忍, 但我的玫瑰愿意为你常开不败。”

云栖久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神。

只知对视的那一刹，他中的哀伤如箭矢般，直直地她的心里。

许久不曾喝，再加上那颗糖齁甜，黏糊着嗓。

云栖久把随携带的包卸来，抱在怀里，犹豫不决。

如果她这辈，真的代在这儿了。

他说，开堪折直须折, 莫待无空折枝。

“in my barren land you are the final rose.”

那么她许愿, 辈，要当许苏白园里仅有的一枝玫瑰。

毕竟困境之中，她命悬一线时，他竟愿意给她一颗弥足珍贵的糖。

大学时，有一段时间, 许苏白每天都会送一朵玫瑰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