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坦白(2/3)

此言一，宋毓立即察觉到顾荇之的火气似乎又大了叁分。

“我今日在宴上看见她了。”淡而冷的声音，他说话永远这么直截了当。

啧……

不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，况且面对顾荇之这样的人，他想瞒也瞒不住。

不得不说，温如玉的顾侍郎发起火来，颇有些玉石俱焚的霸气。

“顾渊你疯了吗？！”

宋毓轻哂一声，半是玩笑办事认真地：“那顾侍郎又有多少事是偷偷瞒着我的呢？”

于是他只得打神，举起双手无辜：“她可不是我拉来的，是她自己想查百楼，我告诉她的。”

宋毓心一凛，他当然知顾荇之中的“她”是谁。

第一次，虎峡的猎围捕；第二次，大理寺在顾府附近的埋伏；第叁次，宴后与他的当面对峙。

于是颇有些狼狈的宋世只能歪歪扭扭地扶着站直了，一边整理被揪得糟糟的襟，一边坦然承认到，“对，这些年，我其实一直在查。”

“那你为何不告诉我？”清风明月，那双也跟着透光天，让一切霾翳都无遁形。

顾荇之面一沉，缓缓地回望宋毓，一言不发。

他抬看向顾荇之那张乌云密布的脸，只能坦然一笑：“对，是我安排她来的。”

宋毓就这么被顾荇之一言不发地拎到了舱外的回廊上。手无缚之力的宋世，再次被他摔到了廊上。

“她不是朝廷的人。”

宋毓见他这副默认的样又是一哂，继续轻言：“倘若有一天，我发现了真凶，祸朝纲也好、擒王也罢，无论付何代价，我只想要幕后真凶以命抵命。我可以，但顾侍郎你呢？”

“……”本以为还能多问几个来回的宋毓一噎，觉得跟才智过人的顾侍郎说话确实是省去了很多解释的麻烦。

然宋毓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的腹诽收个尾，便觉凝在他上那团威压又重了几分。

“我们虽有私，目标一致，可你和我，却又是不一样的人。”说到这里，宋毓站直了些，抬平视顾荇之，“你顾家家国天，识大顾大局；可我不一样，我从八岁起，支撑我活去的唯一信念，就是找到真凶，为父报仇。为了达到这个目的，我可以不顾一切、不计后果，但你却不行。”

顾荇之听了这句话，额角暴起的青才缓和了些许去，却依旧语气不善地继续盘问到，“所以你此次京，实则是为了暗中调查当年的北伐一案？”

以他这淡漠的，大约也只有那个女人能将他得如此大动肝火。

宋毓一怔，只觉这一句当真是神来之笔，连他这样自诩见鬼能说鬼话的人都不知该怎么接去。

这一句，倒是问得顾荇之无话可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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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荇之眉锁，语气里带着警告。仿佛在说，此事与她无关，你不该把她也牵扯来。

“哎……”宋毓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，抄手往上一靠，斜睨着顾荇之笑到，“我瞒着顾侍郎的理由，与顾侍郎瞒着我的理由，说到底还是一样的。”

宋毓扶着快要散架的背，踉踉跄跄地站稳，然一句话还没说，便见顾荇之回看过来，一双直将他得无遁形。

令智昏啊，令智昏……

本来准备好的坦白都到了嘴边，这倒是不知该怎么说了。

宋毓在心里叹了一声，没想到这只混迹朝堂十载的“老狐狸”，竟也有被只“小狐狸”耍得团团转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