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秦淮.上(2/2)

她俯视着括已然布满血丝的，淡声：“听好了，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。”

“唔、唔……”所有的声音都被她倏然碎，前的人满脸惊恐地看她，间不自觉地发嗬嗬怪叫。

两人跟着覃昭一前一后，越走越，已然到了河中央。岸边那些明晃晃的大灯笼，渐渐变成星星火火的一。

什么歪瓜裂枣的废都敢往自己手底送？

视线尽，一个着暗衫的男人将手上的折扇一甩，不动声地遮住了脸。他的动作极快，但快不过扬的力。

又等了片刻，扬才松掉指尖那两条逐渐微弱的脉搏，继而疾手快地拎住形不稳的括，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到，“来了。”

扬蹙眉，转不敢置信地看他。

今夜是金陵一年一度的龙灯节。每到此时，河上便会停靠百艘灯船，首尾相连、蟠尾旋折，宛如江中火龙。游人可以登船赏灯，小贩可以登船生意。

两人很快便跟着他去到了靠河岸的一艘画舫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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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间，方才稍起的兴像是被什么拽住，扑通一声扔了前的河里。

刻意放缓的语速，没有明显的恫吓，却吓得括憋着泪。

“嗯！”括定地，“我离开村的时候放了一把火，把他家全烧了。”

哦……火势蔓延去了邻家，杀他家的那只大黄狗是顺便……

二月初二龙抬。

许是因为两人扮成了秦淮河畔常见的娘和小倌，挤在这熙攘的人群中便不甚显。覃昭几次驻足察看，都没有发现他们。

扬静默地一气，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动怒。然而一刻，一只莹白的手便准确地扣住了少年的咽，像一只赫然咬住猎脖的豹。

此时船舱里正传来歌乐弦，和着周围倚栏言笑的男女，一片声光凌。

“走。”扬轻喝，起跟了过去。

还在竭力挽回“尊严”的少年，似乎说到了兴上，灯光画影之中，两片嘴快速翕合，词句变成一堵堵隐形的墙，混着周围各样的喧哗和“人味”，让她又格外烦躁了几分。

她记得，这人是当今朝中刑尚书的侍卫，覃昭。

扬骤然停脚步。

“当刺客可不是放把火就行了的。”她冷声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。

脚的波绵延，让人生几分眩。

百楼已经落魄到这程度了么？

手心里的那颗结上上地动，扬没有松手，而是更使力地将人拉近了些。

据楼里的消息，几日前刺杀当朝宰相陈珩时，从括手底逃掉的那个小厮，今夜会在这里跟他碰面。为防他透什么对百楼不利的消息，他们得在两人碰面之前解决掉那个小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