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鸟与鱼(3/5)

放松的神旋即又尴尬起来，“小雪。”

“肖阿姨好。”薛霁侧过肩膀，挽起父亲的手臂。她才十六岁。个虽然还差薛先生一大截，却已经比面前的母女两人稍微些了。神从垂落来，把悦雯砸得缩起，好像有多沉重似的。

“爸，我们走吧。”

“噢，好，那个，陶夫人，我就……？”

“再见，再见，再见。”

此起彼伏的再见。决绝的，迷糊的，尴尬的。

“雯雯。不哭啊。”陶妈妈面巾纸来在她脸上轻轻地，“老师都跟我讲了，工作不是都通了吗？你和那个……小宽？都有为彼此的学业好好考虑，都分手了嘛。妈妈真的没有要责怪你，没关系的雯雯。我理解……雯雯！”

她挣开母亲的手，哭着越跑越远。

在薛先生曾百无聊赖着烟阅读的布告栏背面，才是原本应该在这个周一公示全年级的那一面展板。

橙黄背景，加的大红字，占据好一块排版，很有大大办的味。

（喜报）我校校兼党委书记□□同志代表市二中全教师、学生，烈祝贺我校团委、舞蹈社成员薛霁随市歌舞剧团赴俄演原创剧目《珍珠滩之》取得中俄双方观众的度评价及圆满成果。

薛霁同学系我校优秀学生代表，曾荣获二〇〇□、□及□年度市叁好学生、蕲江十大杰青少年等称号。

二〇〇□年，该生参加由□□文联与□□舞蹈协会联合举办的第十□届“木棉奖”评选并夺得舞剧银奖，受授团、个人银质木棉奖章各一枚，我校亦收获剧团方面谢信一封。这份极分量的省级荣誉，既是薛霁同学个人实力的证明，更是我校“培养德智劳全面发展标准人才”这一教育理念的重要实践……

喜报旁边，小小的角落，早晨抹多了胶到现在还没的A4纸显得既唐突又难看，好像一块伤疤。

（通报批评）200□年□月□日，经查，我校一（7）班学生陶悦雯严重违反校规校纪、结外校闲散人员周佑宽并发生恋关系况属实。由校方统一研究决定，给予该生通报批评分。

只是悲也好喜也好，都被不知什么人转回去“面思过”，既没机会让有的人羡慕，也没机会让他们嘲讽。

……

“薛霁。”

咔地一声，薛先生把海淘来的磁带放机。

“啊？”她总算打开了卧室的门。衣服穿了个七七八八，手上的动作仍旧不停：“菜都在漉米池里呢，爸。”

业已退役的椅堆在客厅角落的海芋盆栽旁边，被格绒毯盖得严严实实，有寿终正寝的味。

“我是问，”薛先生郑重地抬起，那神好像在责备女儿神飞天外的不认真，“你是不是不用开车？”

“应该不用。”薛霁埋着换一支表，又上另一支。纤的手指在蛇样的金属链条上跃动，心绪却沉重不堪——这个表盘太大好呆气，那个颜本不搭。不论如何适应，最终效果都只会显得格格不。

不论变成什么样，都不衬她。

带着烦恼劲，她叁两把腕表从手上抠走。

换好早挑选毕的一衣服，她走来。快要到玄关的位置，把脚步停在宋太太心的地毯旁，开始挑拣鞋。

“那个，薛霁。你是要喝酒？”薛先生问，“这才刚调理稳定几天啊，上个星期叁去医院检，你妈回来不还说秦阿姨嘱咐了你一大堆禁忌事项吗？戒酒戒发什么的。”

“是周五……呃，多少要喝一的吧，您和妈妈又不去。那样的话，我倒是能借当你们的司机通通推辞掉。”

“我还有工程图纸晚上要检查。反正你自己心里留数，表达适当喝就行了，别喝醉。在外面喝醉，多的事儿我就不说了，那些都是你妈以前应该教过你的。”

“我知，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