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剑 第3节(4/5)

能拜仙门，像你们这样同一地的修士，本该是最亲厚的，互相扶助还来不及。”

又叹，“这倒不是你的错，你知得太少了，想得就多了些。”

看样貌，他比周岙还年青了许多，但谈吐间教诲谆谆，宽容怜惜之意，令周岙虎目泛红，伏地佩不已，“柳师明鉴，周岙乡野鄙夫，一生只知蝇营狗苟，若非柳师垂怜，何能识乾坤之大？”

他不断叩首，“只盼能拜柳师门，朝闻，夕可死也！”

柳仙师叹，“你无需再求了，此间事不了，我不能收你为徒，收徒就要传法，但宋国是万万不能驱使灵力的——你起来吧，休要惋惜了，也不必再多问什么，三宗联手，封闭宋国灵脉，自然是有极要的事，这些事不能告诉你，你们凡人心思浅薄，守不稳心神，一旦知以后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，很容易为那人所趁。”

三宗共镇宋国，此事对阮慈、阮容这些少年来说，是难以得知的隐秘，但在宋国王公贵族之中却是人人皆知，周岙自然也想过，三宗镇守此地，却从不传法，其中必有因由，柳仙师所言耸人听闻，他不禁浑寒竖起，追问，“那人？若是被他所趁——”

“嘿嘿，”柳仙师笑了起来，“若是你心神被他侵染，那你便不再是你了。那人诸多神通之中，有一门传承自域外天，只要你和他有了一丝媒介，恍恍惚惚之间，他气侵染，便会在你心里一枚气，你平生的抱负、挚的亲朋，全都会渐渐忘得光，此生只余一件事，那便是为他尽忠，他要你什么，你便争先恐后、舍生忘死地去。你等可想变成这样？”

不仅周岙，甚至连他边兵士，乃至那几个阮家儿女，都不禁摇。阮容中呜呜作响，周岙忖度片刻，见柳仙师没有反对，便令兵士扯去她中布团。

阮容呸了一声，先啐了那兵士一，又骂周岙，“你自己不敢问，便让我来问，堂堂男儿，心思苟且卑微，呸！”

她的话正说中了周岙盘算，但他多年朝堂历练，又怎会和一个少女计较，面不变，阮容也不理他，转向柳仙师问，“这样的神通定然不是没有破绽，是么？”

柳仙师是阮家灭门的主使，阮容和他有仇大恨，便不以仙师称呼。柳仙师也不在意，他显然对阮容另相看，饶有兴致地望着阮容，像是在看一只可的小动，笑，“不错，宋国人人持符，你是什么理？”

阮容、周岙闻言都是一怔，阮容喃喃，“不是……不是为了躲避火瘴之气么？”

“这么说倒也不错，但火瘴之气是在屋外，像你们这样的宅妇人，甚至一辈不见天日，为何也要三日持符呢？”柳仙师问，“你已经自行领会符力，难没有想过，这经文的意思么？”

阮容面思索之，周岙也喃喃念诵起来，过了一会，阮容睛一亮，叫，“啊！我明白了，念诵经文时，先到心思宁静守定，犹如自成天地，外无侵，原来是为了防范心敌么，我原本还以为，心定了才能自生清凉，唉，原来不知底细，全想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