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剑 第81节(3/6)

她在，便不太相宜。倒是崇公没阮慈这些顾忌，瞿昙越这一日前去料理一只金丹前期的妖——因冻绝之力爆发，绝境之绝又燃起那风暴，黑域中许多妖兽上浮，寒雨泽比之前更为险恶，也不知有多少筑基修士因此丢了命。

因有他们二人在，阮慈也就不用跨境界对敌，可以保留实力。平时崇公总是在一旁掠阵，这次却是觑了个空，走来和阮慈话别，，“阮友，今番托赖你，也增了一番见识，若你我并非共识一人，我必定殷勤相待，甚至追随左右。但我既然先识得了越儿，那么好叫友得知，我心之中，实则已是把你当了对手。”

其实他不说，阮慈也是略知崇公心意，他要和瞿昙越相厮守，便只能是在这‘越儿’寿尽陨落之前，设法阶元婴，更修持到比瞿昙越修为更的地步，如此一来，化噬主，‘越儿’便可成瞿昙越的主，她的修为才能往上筑去。而若阮慈对瞿昙越有，自然也要设法保着和她因果相连的主，是以崇公才说，已是把她当成了对手。

实在来说，阮慈对瞿昙越的死活也没那么在乎，但她自然不好说来，只是说，“崇公，多谢你特意前来助我，我十分谢你，因此你这般我其实倒觉得开心——虽然你所求之事十分渺茫，但也要比你来和我说些什么和睦相来得好。”

崇公微微一笑，，“我明白你的意思，不过，那些绝修士，脆死心塌地为她所用，或许也没什么不好的，有所求的人，心里自然会多些苦痛。”

这话似乎又应了阮慈前几日的低，崇公面上不动声，此时却言醒，阮慈仰首看着他，轻轻说，“但这些苦痛，也正说明我们还活着，也还能有些雄心壮志，也还算是好事，是么？”

她又问，“崇公，你……后悔遇到她吗？”

崇公失笑，“为何会后悔？便不说她助我所得机缘，便是我一生之中，原本浑浑噩噩，心中念不生，虽可一意修行，但也不知喜，无从失落。一生中能遇到一个人令你喜，是多么难得的事？我虽因她多了许多苦痛，许多求而不得、辗转反侧的心，但若没有遇到她，我便仿佛没有活过。”

阮慈不意崇公居然对瞿昙越如此，闻言呆呆地望着他，想起孟令月，心中不知是什么觉，在她而言，此时难以想象这两人的心，但已不似从前那般畏之如虎，反而隐约有一丝羡慕。想想崇公说得也有理，若没有大气运，他这一生最多也就是元婴止步，寿数终有尽，若是在寿尽之前，细想自己从未喜过谁，这一去在世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，一切皆为虚妄，那便是死得没有结果，同没有存在过又有什么区别？

或许崇公原本也不是这样想，只是中了官人的，不知不觉便变成了这般的。阮慈一时也难以分辨，只是笑，“这话说得也对，人还是有好些。若连个能伤心挂怀的人都找不到，那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呢？”

再想到阮容，此时生发的躁郁心念，依然存在，但却也能坦然接受，只当是自己绪依旧鲜活的佐证。如此放任心绪，不知为何，烦躁反而渐平，更是隐隐多了一丝从容，仿佛日后再遇到这般风波，便不会陷瓶颈之中，甚而对灵力的炼化速度，都比之前更快了一丝。这也正是历练的好之一。

当对崇公微微一笑，，“多谢公言化我，我心里好受多了，只是也不好祝你心想事成，只能说各自勉励。”

崇公笑，“这是自然，我也不能祝你修为日益——他本就厉害得很，若你也青云直上，我的志向，岂非就更加艰难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