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剑 第88节(2/7)

便如同此时，她先了一百多年，将筑基第七层修满，又用一百多年连服了两枚丹药，把修为推到第九层巅峰，距离结丹也只有那么极其细微的一步之遥。若是把稳些，理当关拜会恩师，讨教结丹关窍，免不得也要寻访时间灵药，为服药结丹准备。但阮慈因学会这‘另相看’之法，饶是闭关两百余年，心中依然只觉得不过是短短一段时日，闭关之兴未尽，便也由着自己，尽随意地抚平心境，试着搬运法力，向那第十层基筑去。

筑基十二，世所罕见，便是王真人恐怕也不能将她的疑问全数解答，只能一同摸索。阮慈已经几番尝试，那法力始终无法在第十层基中凝实，她已排除了许多想法，这平复心湖，便是最后一可能，想着也许是心湖中始终有所挂碍，法力不够纯，而第十层基对法力极为挑剔，便又费时日，将所有想法全都摒除去，又再试着填补第十层法力，只是灵力落，便如同落虚空，照旧逸散，她微然一叹，已是知晓这三层基，并非灵力填筑，只怕这三层便是祖和其余修士不同所在，对一般修士来说，本无从接想象，更不谈索求了。

阮慈倒不曾自自大，觉得自己和旁人就有什么不一样，但她更不会妄自菲薄，她筑基十二，得诸祖青睐，禀赋之厚，在琅嬛周天只怕是数一数二，也因此比旁人又多了一份从容，自知自己不可能困在筑基这一步，至少也要修到天，才能在祖棋局中有所作用。在此之前，自然有各方气运因果，涌动簇拥，将她推往上境，到那时再迎来她的结果。

悟，境修为总是要快过他人一步，这也是为什么各大门派收徒都注重禀赋之故，只说那法底蕴，随一个茂宗都能补足，但福运、悟，这些无可言说之，看似虚无缥缈，对修士前程却极是要，就算这些都没有，全凭一颗心，在途上有所建树，但那定的心，其实也算是禀赋的一。也怪许多门弟，以白望人，虽然同是修士，却自命不凡，自诩和俗并非同中人，这话也不算是假，修对许多修士来说，是延年益寿、富贵显达的途径，但对这些禀赋厚实的修士而言，修本便是全，也唯有这些弟，才有那么一丝希望，得窥上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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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吉凶应，阮慈此前也在典籍中看过，并不是次次都有，也不是次次都灵，若没有修行应心法，大多修士还是不怎么在意。不过她还在筑基境中，便有数次应，可见自己大概也有些许天赋，金丹后若有机缘，可以试着修行应功法，毕竟王真人所修《太上应篇》，便是极为上乘，阮慈也颇有兴趣，至少修了应心法，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心思，不似此时，对王真人来说，自己本便没有什么秘密。

但阮慈既然筑基十二，便不怕没有地方去寻求，更有许多途径可供择选，天修士晋天之后，都会设法把基补完，自是知晓其中需求何，至少也有些见解可以一探讨，便是上清门中，掌门侣清妙真人距离沦落只差一步，都已到了不得不以合的关了，修为可见一斑，便是王真人成就天不久，阮慈也不怕无人讨教。更不说还有青君在过去世中相候，也可关查问何僮，捉月崖是否有友人遣人送来的时间灵。

她那基，如今是九实三虚，只是第九层基之上，承盘已是立起，密灵气如云似雾，仿佛那枚金丹已是在虚无中呼之，阮慈隐隐有觉，若是自己在其余大天，此时便可不顾那三层基，自行结丹。日后再设法回来弥补空虚基，便是此刻她也能关再寻来时间灵，试试看能否应到金丹初期的剑，不过这样得来的修为，也是从第九层直接凝结金丹，不可能筑实那后三层虚无缥缈的基。

思及何僮，阮慈心中又是一，一淡淡不祥之浮现，她暗，“难这就是金丹境中的吉凶应？何僮是因我之故被人擒去或是杀死，因我已筑基九层，无限靠近结丹，神识又还算大，便有了这么一丝应？”

她生平最厌恶被人安排，但此时修为浅薄，便是厌恶又能如何？大多时候都只不知，安心修行，连多余思绪都不敢有，待到金丹剑之后，才可稍稍放松。这二百年来，试着将时间视为纬度，安心炼化药力，与修炼上更多了几分老，只是却依旧未改——也是有意不愿改换，若是在旁人看来，时移世易，总不可能一辈都是未以前的稚童，总会因为经历的多少，有些改易，但阮慈或许学了几分谋略，也知了些人心险恶，却不愿因为外界冷便改了自己的脾，她这一生全是旁人安排的结果，若为了活得久些，便顺着因果气运的推动，换了自己的，这么多大能，你推一我推一，个个都要在她上写字，到最后，她还是阮慈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