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剑 第134节(2/6)

荀令，“不记得了……只记得似乎是受了重伤，十分痛楚，甚至……甚至有魂飞离之，朦胧中仿佛见到一条通，去往忘川归墟，不知为何，心中便向往至极，恍然忙飞了过去，但接着便是一阵剧痛，再醒来时，便来到了这里。”

阮慈沉片刻，，“你是谁？我不是月仙，但我认得月仙，我还认得荀洋，你还记得你是谁么？”

但即使如此，棺中那似妖非妖，似非，只能用妖鬼来形容括的意识，依旧是实实在在，就如同王月仙、荀洋乃至胡闵胡华一般，生灵，无非尊卑，都值得尊重。阮慈探一丝意识，往棺中刺去，心中问，“你是王月仙之夫，荀洋之父么？”

他到底还是筑基修士，心智忍，倘若是凡人，在这样的境况别说数年，数日就要崩溃了。试想一个绝对清醒的意识，困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，连自己为何会来，什么时候能去都不知，这比日日毒打他还要折磨可怕。阮慈，“你莫着急，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的么？”

阮慈问，“你还想去忘川么？”

寻常妖鬼，心是一片混沌，便连此前黄泉瘴中那鬼王，都不能说拥有完整的意识，只能说是其心思维十分复杂而已，却没有太多的绪，一切行动还是顺应本能。但这团意识被阮慈轻轻一刺，当即就颤动起来，先后泛起惊喜、悲哀、忐忑、绝望等复杂。叫，“月仙，月仙，是你么？我怎么认不得你了，我怎么连你都认不得了！”

他话里意真切，倒是少说起自己的修行途，阮慈心，“这样的散宗修士，其实和凡人在心态上没有太多差别，求只是一份工作，心中想的还是血脉延续，男女。”

他只是迷惑了片刻，便忙又，“我被困在此已不知几年了，上不知有天，不知有地，浑浑噩噩中，目不能见，耳不能听，灵觉所至，一切都是死寂，还请友救我，荀令必定结草衔环以报！”

微从敌对阮慈中得了好，都不好再和她照面，要远远发嫁去燕山。玄魄门掌不思与阮慈靠拢，反而囚禁瞿昙越，再加上瞿昙楚逃脱之事，难免让人泛起疑问，难玄魄门竟想要临阵脱逃不成？

荀令急，“不可，不可，友，我妻修为不如我，我儿禀赋厚于我，我还要设法替我儿寻人开脉，为我妻寻来宝药——”

便连王月仙，也是说着自家的冤枉，对荀修士的生死没有丝毫疑义，毕竟散宗虽然寒酸，但怎也都有命香、魂灯这样的禁制，而且荀修士死时众人都在，自有应。在本方宇宙，修士不能转世，一旦死，便会受到忘川归墟那不可抵御的召唤，尤其是筑基修为，几乎没有可能留在世间，因此众人毫不怀疑，就是沈七、姜幼文，也没想到这妖鬼居然真是荀父所化。

荀令，“这自然已不想了……友，我……我还活着么？人不是要死了才去的忘川吗？”

散宗修士对修士无法转世这一条，还理解得不够透彻，不过这已比一般散修好得多了，许多散修都不晓得修士万万不可能转世，还有些甚至鼓神，自行塑造自己死后成神成圣的世界，在凡人国度招摇撞骗。阮慈，“修士死了就是死了，哪来的曹地府，你……若已经是活不了了，可愿前去忘川吗？其实如此也未必不是好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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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意识一阵扭动，毫不犹豫地，“我是荀令，王月仙之夫，荀洋之父，门派……咦，门派我记不得了，为何门派竟记不得了？”

这些人生百态，非得亲见证，才能会得刻，阮慈并无明确喜恶，只觉得对这世间又了解了一分，笑，“好罢，你愿为他们留在世上，那也由得你，去了也好，留着也好，只要随了你的心意，都是好的。”

他语调有些颤抖，像是想明白了些许，已开始惊慌颤抖，“但若我已死了，现在又在何，你是……难修士也有曹地府？”

她，“我来为你说破，荀友，你死之前可曾看到墓尽那座棺椁？”

荀令意识颤动，显然周围景已开始转化，幻境就是如此，他不知在哪里，便在棺椁中呆了数年，也只觉得自己在一团混沌之中，一旦阮慈破，便立刻会看到棺椁

第293章 玄魄坟茔

若是如此，那等待玄魄门的结果便只有一个。阮慈心中不免有些沉重，暗，“此后数千年，中央洲陆哪里还会有一寸乐土呢？木城这样的城池，或许直到周天覆灭都不会再有了。”

王月仙的说法，其夫和其余门派中的护卫一镇守禁制时，因故争斗，众人一落藏珠之中，只有他一人勉从藏珠中逃脱，但也是受重伤，回到门中不数日便是陨落。这珠中并非仙府，而是一座坟茔的说法，便是从其夫中听得，但木城众修都并不相信，还以为他是砌词作伪，或许从仙府中暗中取得了什么宝，留给王月仙母。这言越传越真，却是本没什么人关心荀修士的死法，大家都在议论他的见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