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剑 第180节(4/6)

只是完满了一半而已，涅槃祖在寂灭刹那被他带新生宇宙，这时机不可早也不可晚，早则生机犹存，他不算是斩落祖，气运也就尚不完全，无法凝炼果开辟宇宙。若晚则涅槃祖将再度涅槃，还将更加盛，依旧无法和法分开。因此五行祖带来的便注定是这被放逐在虚数之虚的幽灵。涅槃祖从未在虚数之始烙痕迹，倘若重启宇宙，她便将永远迷失，而五行祖也将无法完愿，因果中永远缺了一块，再也无法弥补。

此事对永恒主的影响，或许比旁人猜测得还要更大，因五行祖也许是从创世时便在布局解决此事，他以青剑创世，青君的境，便和涅槃祖如一辙，她为生之祖，谁能杀得了她？哪怕是为平复虚数风暴，自兵解，也只能说是暂且隐没，其名其剑，照旧在宇宙中传不休，没有真正陨落，便不可能从这大结合过于密的窘境中摆脱，再合第二。且在本方宇宙，因无有转世之说，先天祖或许永远都无法合第二。青君为了超脱自，自然要殚竭虑，思忖其中可能的门路。

自亘古至今，她也不知了多少尝试，祖亦不知是她第几次尝试的产，唯这一次，因果往复之间，诞生了阮慈，她竟能真正走到这最后一步，合了涅槃祖与青君因果，又有这般魄力，能将二者互相湮灭，宁可赔上自途，也不顾那超脱之机的归属，不计得失，无有胜负，将两大因果就此合拢。青君和涅槃都迎来了自己真正的湮灭，涅槃更因阮慈之故，因果伴着她来到此地，在虚数之始留了自己的一丝印痕，陨落之后，还有一朵念如雪，散虚数渊薮之中。

本方宇宙，修者无法转世，青君和涅槃的真灵，此时正在宇宙中一往无前地往前奔赴，汇虚数渊薮，看似再无复生的时机，更别说再合第二了。但宇宙前路茫茫，只要一朵念尚在，又有谁知将来如何呢？胡不忘能从虚数中归来，为祖再合第二大添了脚，或者有一日，她们也能从虚数中返回。这一次倘若能够合，便有了再修第二、第三大的余裕，有了超脱的希望。

能够合一次，已是超宇宙法则的例外之举，想要再合第二次、第三次、第四次……这般的几率，是何等渺茫？但不论是涅槃还是青君，均是一往无前，未有丝毫犹豫，哪怕明知自将付的代价，哪怕初次陨落之后，所余残躯，连本主抱负都已忘却，甚而还在谋求复生，与本来心愿背而驰——哪怕预见到了这一切，也没有丝毫悔意，随波逐，等待着那或许永远都不会将临的机缘。哪怕此时化念，汇渊薮，其心气魄，岂有丝毫弱于他人？

阮慈哪怕走到了如今这一步，依然未敢有丝毫自傲，便是因为天间这般豪壮阔的修士，犹如过江之鲫，不论其最终走到了哪一步，其豪如紫气，映照虚数苍穹，历历在目，使人不得不佩再三，回思己。今日的结局，是她在青华万天书写，却又是千万载以来，万千修士豪的汇聚。哪怕途千难万险，亦要倾其所有，追逐那超脱之机，便是天数大，亦休想阻我！

二人双目，对视之间，已知彼此之意，或许青君当日定计之时，心中也有一丝侥幸，或许涅槃祖在旧日宇宙时，也未曾想到自己要等候这许多辰光，但既然如今阮慈已完了她们的心愿，这些细枝末节，又何须追究？向之心，并无丝毫虚假，于人心，便无需探究太多。而此局已完，却还有余韵未尽，这亦是五行祖现的因由——此前发生的一切，都在阮慈书写的结局之中，但阮慈书写的分，并没有自己的结局。

见她了悟，五行祖眸中现笑意，温和地问，“你想叫什么名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