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用主义者的爱情 第8节(3/3)

对于来看琴的客人盯得并不很勤。费霓利用了这，以看琴之名行练琴之实，由于她弹的曲很步，别人不耐烦也拿她买办法。自从上个月被认后，她就不再去了。

费霓并不想弹《沙家浜》，尤其不想通过弹琴证明她得上叶锋。难她不会就该理所应当地受冷落吗？

费霓笑笑：“我现在不想弹。”

她看到了叶锋里一闪而过的失望，她因为这失望对他也有些失望。

叶锋的母亲把费霓的“不想弹”理解成“不会弹”，大概在学校里上过几节音乐课，就当成优炫耀了。

“平时经常在家练琴？”

费霓知她是明知自己家里没琴故意让她难堪，但还是坦诚答：“我家没琴。”

她的神和语气没有一儿不好意思。

叶锋母亲不再看报纸，嘴上的话也变得多起来：“琴要一个星期不弹就手生了，这琴原先要给叶锋的陪嫁，但她说她回家来也要弹琴，所以我们只能留着。叶锋结婚，叶锋了不少力，电唱机电视机收音机的票都是他包办的。”

费霓开始觉得叶母后一句话突兀，但她上理解了潜台词：叶家嫁女儿妆奁丰厚，不仅要陪嫁钢琴，还要送电唱机电视机收音机，不像别人家嫁女儿，都指着男方钱。

陈阿姨从厨房来，叶母对她说：“糖醋鱼先不要，那是滢滢的拿手好菜，等会儿她来了要一手。”

叶锋问：“她怎么来了？”

“我一直把滢滢当亲女儿待，这就是她自己的家，她什么时候不能来？我倒是希望她能一直住在咱们家。”

费霓终于明白为什么叶家明明不迎她，保姆却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儿，原来是为别的客人。这个叫滢滢的女孩应该是他们中意的儿媳。

叶锋此时也无法忍受他母亲的态度，但他不想和母亲直接冲突，便对费霓说：“去我房间看看有没有你想看的书。”

他知费霓受了委屈，但她脸上并没有委屈的神，仍是很柔和的一张脸。这柔和是一不动声的傲慢，和这不动声一比，他母亲直接表现的傲慢明显落了乘。当初打动他的也是这柔和，当他得知费霓在礼帽厂工作时甚至有些意外，到她家时就更加意外。她家太窄了，甚至没有他的卧室大，但他为了费霓，一而再，再而三地忍受这狭窄和仄。

电话铃响，听叶母的气，是叫滢滢的女孩儿打来的。

叶母在电话里说，她特意留了荔枝，等滢滢过来吃。

费霓来了半天，也没见荔枝的影。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吃荔枝，还是方穆扬拿给她的，他说他们家人没人吃荔枝，再放去就坏了。班里好多人都吃到了方穆扬送的荔枝，她是其中一个。

“不了，这个儿我也该走了。”人家不迎自己，费霓也懒得再留。

“不是说好在这儿吃饭吗？等吃完饭，你想去哪儿，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“我回家吃。”

叶锋还要再挽留，他母亲开了：“既然人家有事，就不要勉了。”

叶母此时脸上终于有了儿笑容，她指了指费霓提来的心和茶叶说：“这个你还是带回去给你父母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