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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郝的脸上，扇落了他的梦境。

“郝，你这个疯！”声音恶狠狠，饱怒火。

啪！

“你终于肯正瞧我了。”坐在他边的男人呼重，搂住他肩的手也在抖动，颤抖的像一片枯叶。“十年了，阿你终于肯再次喊我绰号了！”

男人抬起空的右袖，衣衫破损，沾满了斗殴的血污。“十年前，陈景明开车撞残的人是我！是你说，只要我不去追究他责任，你就愿意同我结婚。是你说，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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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
凌晨五。

“陈景明，陈景明……”梦中的郝在奔跑，光洒在篮球场上，陈景明在篮球架汗浃背。每一颗汗珠都闪烁着金光的碎芒。他冲过去，满心满脸都是笑容，从后面抱住陈景明的腰。那呼唤如同他生平仅存的呼，一呼一，舍不得用力。怕一个瞬间，在一呼一之间，陈景明再次消失不见。

郝茫然看着面前的这只手。然后慢慢地，眨了眨，突然地笑了。他笑的柔如天里灼灼夭桃。“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，一米八五，短发，穿白衬衫和大号的T恤，唱的都是他写给我的歌。他叫陈景明。你见过他没？”

酒吧老板目恐惧。一刻，一只染血的拳挥舞在郝耳后，砸的他整个人踉跄了一，往前栽倒。

那张脸在前放大，最后定格。不是记忆中那个俊秀的打篮球少年，而是一张五官扭曲的脸，左眉到有一目惊心的伤疤。男人永远饱怒气的声音，这次透一痛心疾首后的疲惫。“阿，你还要继续这样疯去吗？明天，我们就要结婚了！”

静默。

“不！”郝抱住脑袋痛苦地嚎了一声，手指痉挛，全不间断搐。

郝猛然抬，死死盯住男人，距离近的彼此呼可闻。“钱瘪三，是你！”

，一米八五，短发，穿白衬衫和大号的T恤，唱的都是他写给我的歌。他叫陈景明。你见过他没？”郝突然放吉他，转殷切地问起酒吧老板。

郝歪着脑袋坐在急诊室的椅上打盹。一只手拉住他，行用温包裹他背后那只凌厉张扬的蝴蝶。

“你他妈给我醒醒，现在陪着你的男人是我，你说要嫁的男人也是我！你睁开看看我！”耳边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在咆哮。

咆哮冲破了金光，光碎成了玻璃渣，每片玻璃渣上都沾染了鲜艳的血，一一滴，凌而肆意。

“对不起，”郝反手抱住他，汲取男人上的温度。“是我的错。明天我们就去登记。”

有泪从脸上落，掉在那只手的手背。

回答他的，是另一声响亮的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