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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沉沉的。

郝盘坐在病床，微垂着，响亮地嗤笑了一声。“你想与我说什么？或者说……”

钱被阿斌阿押着扭到郝的病床前，隔着三步的距离。钱如今仅剩的那条左胳膊不自由，就只能用抬的姿势表达倔。

“你过去，自己去与他说。”陈景明沉着脸，命令钱。

不信，就是不信。

郝曾经酷挲他新冒来的胡茬。

疯了的郝竭尽全力地寻找他。这两年零七个月，郝翻找过几乎所有的私家侦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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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半前陈景明冒充成私家侦探。是个秋天，秋风卷落路边的法国梧桐树树叶，在街边他手在风衣袋，张地等待“雇主”郝的到来。

在被送景山前，郝至少还能认得陈景明。

因为这是郝一个人的世界。在那个早已与三次元时空脱轨的孤独星球，郝就是那座星球的王，那颗星球自有法则，一切都是郝说了算。

“不然呢？”郝挑眉反问，一脸笑不嗤嗤的模样。

十九年前的景山私立医院并没能治好郝，反倒是间接地刺激了郝病加重。

陈景明痛苦到就连都发白。他不能原谅自己！分手后他畏畏缩缩地躲在屏幕后窥视郝的一切，却从不敢走到郝面前，后来……等到他终于鼓足勇气了，敢走过去了，郝却已经认不他了。

什么都改变不了。

陈景明突然就明白了。这招没用！郝压就不信他。无论钱说什么都没用，就算钱现在承认当年就车祸的事撒了谎，郝也不能信。

陈景明气到攥拳，用力地抿薄。片刻后开，声音发寒。“你以为是我他？”

那张丑陋的脸正对着郝。

郝忽然抬望向陈景明。“或者说，你想让他跟我说什么？”

变，扣在边的手指又不自觉痉挛。这么多年，他一直旁观着郝的疯病，常怀疑就连自己也就快疯了——被郝疯的。

在这上，钱这个梁小丑居然算得上是理解郝的。钱说，这世上只有他想看见的。他想看见，他就能看见。他不想，就连你站在他面前，他也认不你。

“找谁？”陈景明立在街边，挣扎着要不要抬手摘墨镜。

那天郝来的时候还没这么瘦，至少脸颊还有，说话时候逻辑很清晰。“我需要找一个人。”

墨镜遮挡了他半张脸，郝认不他，也有可原。那天的陈景明兀自自欺欺人。他甚至想，是不是要把风衣的领也打开，领竖起太，锁住了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