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管，神经病也要睡觉觉 第83节(2/2)

“司司，你坐着就好。”秦连忙去调床，又在他背后垫了个靠枕，然后绕到床的另外一侧，去查看他左手背上的针，“我可喜照顾生病的小孩了。劲劲从小练武，好，很少生病，我连练手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
他坐在床上，瞪着空碗底发愣。

好几天没，见不得油腥，骨汤虽然看起来极其清淡，但是他闻到香味，胃里一阵翻腾。

“我吃了会吐。”霍承司终于开。

直到后来，他吃了江眠的清汤挂面，也是这个味。

霍承司坐着没动。

他疯狂羡慕秦劲，羡慕到发疯。

霍承司被她絮叨得烦，走右手，想要拿枕捂脸和耳朵。抬手的时候，不慎碰着了秦的肩膀。

但是现在，很意外，他不仅没有骂她，还拿起了喝粥的汤匙。

“有个姓牟的导演，联系眠眠拍一支糖的代言广告。眠眠在忙这个事。”秦没提秦劲。

直至把一碗蔬菜粥吃光，他也没有想吐的反应。

他想起了读小学的时候，有次在同学家写作业。天黑起了雨，同学妈妈留他吃晚饭，说家里没什么菜，跟着他们随便吃吧。简单的白米粥大馒，着自家腌制的黄瓜条和辣白菜，又炒了一碟土豆丝。他吃得分外香。

霍承司的珠在底了。

“司司。”秦笑着问，“怎么样？什么味？”

秦看着他的样，欣又心疼。她过去收拾餐桌，把空碗从他底拿走，说：“司司，你还想吃什么？明天接着给你。”

明明饭菜不一样，却是同样的味。

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，自顾自地说：“眠眠教我熬的骨汤，料放的少，不知合不合你胃。”

就像面前这碗空了的蔬菜粥，碗底也散发着同样的气息。

他惦念了很多年，再也没有吃到过这个味的饭菜。

霍承司不耐烦地豁开，撑住床沿要床。

起那天，秦劲接受恋综节目组采访，节目组导演问他最大的优是什么，秦劲说：“投胎。”

霍承司吃了一勺，又一勺，再一勺。

霍承司没说话。

秦看着他，耐心地说：“我去给你打盆。你吐吧，不碍事。吐了给你洗净。”

霍承司意识地说：“清汤挂面。”

她边边絮叨：“多少年不饭，手生，如果难吃你就吐来。我本来想打电话问眠眠，你喜吃什么，但是怕她猜来我来医院，就没问她。今天我过来，他们全都不知。记得劲劲小时候有一回生病，什么都吃不，就能吃两我煮的蔬菜粥，所以我想着，兴许你们孩都喜这个味，就擅自主，给你也了碗。”

霍承司到底没叫“”两个字，他改：“秦劲和江眠最近在忙什么？”

他到现在才明白，或许，这就是家的味。

秦在床上支好小餐桌，从保温盒里盛一碗气腾腾的蔬菜粥和骨汤，喊他：“司司，吃饭了。”

秦“哎哟”了声，踢到了床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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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秦——”霍承司看着她的背影，张张嘴，终是没有把“秦”三个字完整叫来。

如果能成为秦劲，他愿自己是个彻彻尾的傻。

霍承司躺着没动，闭上了睛。

或许是存着吃去吐一床，把她恶心走的念；也或许，她说这是秦劲生病的时候唯一能吃去的粥；还或许，她的一声。

他听到这两个字时的心，就像窗外这棵被风过的银杏树，不堪一击。剥去伪装的金灿灿外壳，只剩光秃秃的丑陋树枝。

“哎哎哎。记住了。明天中午给你。我现在回家给你找挂面，有一手工挂面，小时候非常喜吃。”

霍承司蹙着眉，瞟了小餐桌上的骨汤和蔬菜粥。

秦转，笑盈盈看着他：“司司，还想吃什么？”

秦端起骨汤，放得远远的：“你尝尝蔬菜粥，里面没有放油。”

如果是以前，有个人在他跟前这样缠着絮叨，他才不这个人是谁，是好心善意还是笑脸相迎，骂句都是他最大的仁慈。

秦拧一条净的巾，绕到床的另外一侧，把他的病号服袖挽起来，熟练地给他拭右手。

秦给他倒了杯，放在床柜，叮嘱他注意。其余的没有多说一个字，拎着保温盒要走，仿佛自己仅仅是给孙送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