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04)(3/3)

个意识去听，徐云骞知他听不见，他从来不蠢事，这时候却显得有些蠢，他说让顾羿别怕，其实怕的人是他。

徐云骞搂着顾羿的腰，觉小师弟特别瘦，他以前是自己养大的，一放在心上养着，养了三年，顾羿不再去扣手心里的疤，不再假笑，也愿意跟他说真心话。十年之后这一被人毁了，神气也没了，从到心都被人践踏了一遍。

现在顾羿没有力气活去，那徐云骞就让他撑着自己活去。

他扣着顾羿的脖颈，一直在低声唤他，顾羿。

你醒来，我带你去吃鱼。徐云骞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顾羿到底喜什么，萧烬说顾羿小时候喜吃鱼，但大之后就忘了，他忘记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。

徐云骞低去看顾羿，他的脸惨白，他比以前瘦了，因为泡过药浴，整个人汗津津的，黑的睫很无力地垂来，顾羿睛得好看，神有野，看人的时候很勾人，现在他双目闭，一神采也无。

徐云骞从未这么看过他，仿佛真是在给顾羿送终。

徐云骞搂着他，去亲吻他的脸颊，你一直都傻傻的。很多人说顾羿心狠手辣，心歹毒工于心计，徐云骞从小也没怎么看来，顾羿在他边一直像个小狗一样，喜绕着他跑。

很多人看不惯顾羿乖张，徐云骞一直都能看来，他知自己的小疯跟别人不一样。

顾羿伏在他肩，好像只能靠着徐云骞的手才能撑得住自己的，只要徐云骞一松手，他魂就没了。

徐云骞搂着他，放在他，沉沉地说：顾羿，你是我的，师父把你送给我了。徐云骞第一次跟顾羿见面，王升儒已经把顾羿送给他了。

你还在娘胎里，你娘就把你许给我了。徐云骞跟顾羿有娃娃亲，顾羿还没生时就已经被送给了徐家。

徐云骞从不跟顾羿谈，他吝啬于说什么喜不喜，不，他唯有对顾羿说过一次，稍微说一顾羿都兴，现在他说了这么多，顾羿一反应都没有。

徐云骞寸步不离地守着他，接掌教印也没去，顾羿如果真的不过去，徐云骞希望死之前是自己在陪着他，他不能走得这么孤单。

第一夜过去，顾羿没死。沈书书开始觉得有些苗。

第二夜过去，顾羿还活着，沈书书觉得顾羿命还算大。

第三天时顾羿开始发烧，整个人得厉害，仿佛是一滩沸，他毫无意识，被徐云骞搂在怀里的时候一直在发抖，后来他不过气，好像有人摁住他的咙，只能张开嘴呼，徐云骞一拍着他，害怕他有一气不过来。

他记得顾羿第一次在百灵楼看见六角铜钱的时候也是这样，那时候徐云骞拍拍他的背他就好了。

但这次没有用，似乎连呼都是疼的，每一次息都像是有刀在咙上割。

大约过了半香的功夫，顾羿慢慢安静来，呼变得和缓，然后趋于微弱，到最后变得平静，平静到可怕的地步，只能看见睫一直在颤，活着对他太苦了，像是在受一场刑罚。徐云骞抱住他，他不知抱住顾羿有什么意义，他不能缓解顾羿一丝一毫的痛，他甚至觉得自己自私透，非要让顾羿活过来，也许沈书书说得对，他应该给顾羿一个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