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(2/4)

那夫人细细一看，可不正是？馅料里并无任何荤腥，她这才舒了气，想起适才有些不好意思，便赞：“这可不比相国寺里的斋菜差。”

陈牙婆这回请的是五六个一起吃斋的老妹，这些人家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是殷实小康人家，她为了省钱命慈姑饭，可此时心里到底有些忐忑。

慈姑忙应了声好，看芋、山药已经煮好，便捣得烂碎，团成一个个小球，上浇一勺灶房里就有的林檎果酱，看着泽诱人。

又一一述说自己往年给侯府老夫人拜寿，吃得素筵筵席都不及今日致，慈姑笑：“我娘昔日还活着时三五不时便要带我与哥哥去庙里拜佛，我吃多了素筵便自己琢磨来。”更得夫人称赞。

慈姑忙解释：“莫慌莫慌，今日绝无荤腥，您吃的馒馅有素与豆、香蕈，再佐以酱香，自然味似味，实则并不是。”

并不说她是婢，叫慈姑激不已，却不能白吃白住，她忙：“能得夫人收容已是激不尽，万万没有白吃白住的理，我住的屋便照市价给夫人租。”

夫人再吃松针馒，松树的清香浸染馒，满清香，雅致异常，看别的菜样样合心，便称赞：“你有这造饭的手艺，可真是难得！”

这时候外的客人已经到的差不多，慈姑便把今日剩的材香蕈、笋芽、素、粉丝、红萝菔等统统切丁，而后加酱油炒制，最后用早上就发好的白面包馅儿包成了银锭大小模样，再在蒸笼上洒满才摘来的松针，上锅蒸煮了一刻。

她这般识识趣倒叫夫人看她一，再看她虽着荆钗布裙却难掩风骨，心里更是惋惜她家中落，便：“那便算你五

再拿起筷品尝素炒什锦五彩纷呈，吃中脆生生可，油炸咬一酥脆无比、红油石菜则香辣开胃，拿起一个白胖可掬的馒，闻见一松树清香，再咬一，居然透一香，慌得个中一个夫人放馒：“啊呀！我可是持斋之人。”

诸人目不暇接，都惊叹得却是那成松树仙鹤模样的菜，一个个啧啧称奇：“这可能吃？”

她了院便招呼仆人们过来：“这是一个投靠来的小友，你们客气待她。”又嘱咐那对老夫妻：“前院那杂间腾挪一好叫她住。到端一碗饭与她。”

慈姑便站在旁边讲解：“此菜叫松鹤献瑞，是一看菜，可吃可看，讲究的是松树仙鹤祥瑞之兆。”在座的妇人们都已经上了年纪，最讲究好彩，当纷纷称好。

慈姑大喜过望，她如今无落脚，能有个遮风避雨之所便是难得，更兼房东又可靠，着实是好事。当谢过夫人。

饭过三旬，屋里闹闹以茶代酒行起了酒令，酒足饭饱，夫人要告辞，慈姑便跟在了她后。

满屋的妇人们吃得尽兴，又聊些佛经经义，慈姑在旁侍奉殷勤，得他们喜。席间少不得要说起慈姑的世，听闻她如今得了恩典自己已是自由，只不过无地方居住，夫人便：“我寡居多年，正好院里空着，你若有心，不若来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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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住在信陵坊大录事巷里，独门独一座两小院，前一住着一对老夫妻并一个厨娘，她自己则与两个贴女使住在后一院里。

陈牙婆仔细想一想：“信平坊极有名的李中人，他说要给个铁匠寻个帮闲，便将你哥哥买了……

记得是卖与谁人？”

不多时功夫，便见慈姑将菜端上来，但见除去昨日里过的黄焖冬笋、油盐南瓜、红油石菜，便是五彩什锦、油炸、林檎果酱浇山药、松鹤献瑞，汤是素汤，还有一个个白白胖胖的松针馒1。她登时松了气，只觉脸上有光，大力招揽老妹们吃菜喝茶。

心中大石落，慈姑牢牢记住这个名字，只等一会儿脱便要去寻哥哥。她手脚麻利，又了前日黄焖冬笋、油盐南瓜、红油石菜那几菜，此时已经有第一个客人上门来，陈牙婆招呼对方坐喝茶后便急着来厨房菜：“可快些哩。莫要客人等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