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雄(2/2)

“今儿我几乎遇险。你从天而降手刃恶贼，我觉着你便是话本里那些英雄豪侠一样。”

周樱樱见了，默默地替他把药换了才问：“你背上的旧伤怎么来的？”

韩光霁听得便要把手藏起来。

“可是英雄并不是无不摧的，便是有痛苦弱的时候也不是可耻的事……能克服这些，不变本心，这才是真正的英雄。”

周樱樱见他应了，方起来唤人把药备好。换药时仆婢皆在外守着，只得周韩二人在帐中。

周樱樱见此，心中突地涌起一个念，不禁喊了一声“叁郎”。

虽说印不，但既留了痕，想来当时也打得狠。

周樱樱想到一个孩只得用这样的法逃避痛苦便觉鼻一酸。她从他背后轻轻拥着他，低声问：“都没人晓得？”

“小时候顽被父亲打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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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叁郎。”周樱樱抱着他，又轻轻吻他的脸。

然而韩光霁闻言，只“不用”，伸手便要把衣裳拉起来。因这番动作，周樱樱方见得他左边小臂侧有许多细细的伤痕。

韩光霁心中虽知此时门已锁，仍不禁拉了她的手：“你替我换药就是。”

二人同床共榻许久，周樱樱才第一回清楚瞧着他。此时韩光霁左肩上有一圆状的新伤——因中的毒箭，当便把烂剜了，如今已了些新。除却这新伤，他背上便有些班驳的形印。其实印也不，只他肤白皙，瞧着便有些碍。

“嗯。”

韩光霁知她有心宽自己，听了这话，低声一笑。

周樱樱此时才明白，韩光霁想隐藏的不是挨罚落的伤痕，“……这是你自己？”

“娘发现了。我怕被父母知更要挨罚，便不许她告诉别人。她答应了，只把那小刀藏了起来。”

韩光霁听了，低声回：“……起先受不住，也曾哭着求饶。可父亲说他小时候也是被父亲这么打过来的。他还男汉大丈夫，便要吃得住苦，受得了痛。”

韩光霁一直藏着背上的伤，周樱樱只当他介怀旧伤有碍观瞻，便从后贴着他的脸：“这话可没有理，难男就不是人？吃了苦挨了痛连掉泪都不许，”如此说着又摸了摸那些印，“幸而这些伤痕不……今日起抹些药，兴许能消掉。”

我来侍候，我便让随风，我家去就是了。”说罢便假意要榻去。

“侯爷倒是忍心。”

韩光霁捂着手臂一会，良久才撒了手，说：“小时候犯胡涂，夜里背上的伤痛，痛得睡不着……便拿了小刀在臂上划。这般背上的伤好像就没有那么痛了。”

周樱樱听得这番话倒是不意外。侯爷的父亲怎么教养他，他便是怎么教养韩光霁。周樱樱觉着侯爷倒是真心把韩光霁培养成世的，兴许他还觉着自己在他上的心思最多。可惜这劲却是用错了地方。

除了娘，再没旁人晓得韩光霁过这样的事。韩光霁从来想要隐藏的其实只是那个曾经轻易被痛苦打倒，不堪一击的自己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