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二、乡间的风雨不寻常(6/7)

就在史祖军前思后想时，张主任轻轻拍了一桌：“好了，别犹豫了，我看就给工地增派一千五百个劳力吧，行吗，老田？”

田震撅噘嘴，答应了。

晚上，肖大嘴拿着一张表格来到了田震的帐篷，他建议在加固坝基完成后，奖励每个民夫十斤玉米，田震问他哪来的玉米，肖大嘴说从公社机动粮里，田震有奇怪，问他如何调的粮所机动粮， 肖大嘴哈哈笑：“散了会，我打着你的旗号去了趟粮所，看看能不能调动公社里的机动粮，毕克楠还很给面，让我去找粮站的孙站，这正对了我的门路，因为孙站是我一手提，我替你签了个字，就将四万斤玉米提来了。”

田震兴奋地拍着他，说：“你可真行！工程到了关键阶段，我就怕粮不通，没了吃得，还谈什么工程呀。民夫补贴粮粮所不敢卡我们，只要机动粮我们也打通了路，就有了自主权，有了奖励手段，就不愁工程度了。”

就在田震兴时，肖大嘴又指着帐外，小声说：“哎，那边有况。”

田震知他说的“那边”就是赵尔芳的帐篷，她并不天天靠在这里，却也时常过来。

“什么况？”

肖大嘴的嘴缩得格外小：“姜元成夹着一只烧溜了她的帐篷。”

田震的脸立刻变得不好看了。因为自从单以来，田震最忌讳将自己跟赵尔芳扯在一起。正当肖大嘴琢磨田震的脸时，田震没好气地对肖大嘴说：“往后你少闲心，她赵尔芳跟谁在一起，跟我有啥关系呀！”

肖大嘴还想解释，田震很不耐烦地挥挥手：“别解释了，我知你怎么想的。不用说人家偷偷摸摸，就是公开在一块又怎么了？”

肖大嘴灰溜溜地要离开，田震却叫住了他：“哎，我告诉你，现在社会上很，说不定要波及这里，你的那个保卫队可得加力量。”

“放心吧，”肖大嘴自豪地说，“十二个人，都是打过仗的老兵，一般的坏人不是对手。”

第二天上午，田震跟陈铁掌正在拦河大坝上查验工程，忽然听到青龙庙传来了争吵声，通信员小丁跑来向田震报告：“来了一群红卫兵，要咂庙里的神像，保卫队阻拦，他们不听劝告。”

一听砸神像，先竖起耳朵的是陈铁掌，他愤恨地喊：“这还了得，青龙庙可是乡亲们用钱垒起来的，说砸就砸吗！”

田震带着陈铁掌便朝青龙庙赶去。

到了青龙庙前，看到有二三十个穿着学生服装，着红袖箍的青年人，挥舞着，叫嚷着要往庙里冲，但他们的行动受到了肖大嘴的保卫队的阻拦，更引人瞩目的是，穿着布灰僧衣的素全法师盘坐在庙门正中，双手合十，念念有词，好像是在借助什么力量阻挡这些红卫兵。

田震来到了学生跟前，问一个带的大黑脸：“你们要什么？”

“破四旧、立四新，砸碎庙里的封建神像！”

面对振振有词的大黑脸，田震到很好玩，对他说：“这些神像在这里老老实实的，没惹你们吧？既然没惹你们，你们惹人家啥？没事了？修坝去，我你们大白馒。”

“你这是封建思想，我们要批斗你！”大黑脸指着田震喊叫。

田震被激起了心火，问他：“这个庙是历史文，知吗？快一千年了，你们无缘无故地咂了，谁批准的？”

“我们请示公社革委会了，史主任批准我们来的！”

对方一提史祖军，田震更是来了气：“这是哪里，青云河治理指挥，这一块不归他！”

这时，又蹦了一个女学生，掐着腰喊：“不谁的地盘，封资修的东西，都归我们红卫兵！”

“吆喝，你瞧你气大的！”田震退了一步，指着站在后的十几个老兵，对那女红卫兵说：“知他们是什么？都是从战场上来的战斗功臣，革命荣军，你们红卫兵厉害，还是解放军厉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