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提灯 第83节(3/3)

便对上一双明亮的眸。

仿佛是她的错觉，他好像没有那么苍白了，脸上恢复了一些血，仿佛从前一般。

段胥睁大了睛，他伸手来，以指背拂过她的面庞，喃喃：“贺思慕，你……你哭了。”

贺思慕这才发现，她已经满面泪，她居然哭了。

恶鬼从没有泪，她怎么会哭？

“你是……温的，我能觉到……”段胥抚摸着她的脸庞，怔怔地说。

丁香香气拂来，一个紫的影现在他们边，贺思慕转看去，便意外地看见了那一贯沉默而神秘的紫姬。

紫姬朝贺思慕招了招手，她腰间的鬼王灯就飞了紫姬的手中，蓝鬼火闪烁间，贺思慕的那一片魂魄从灯中剥离来，回到贺思慕的里。

这是连同贺思慕在任何一只恶鬼，都没有办法轻易到的事，紫姬来却不费灰之力。

“以后你不再是鬼王，而是凡人。”紫姬对贺思慕说完这句话，又转看向段胥，平静：“你的死期，也并非今日。”

她将鬼王灯收好，然后低眸看着他们，慢慢：“我以神明的名义，赐予你们新的命运，望你们珍重。”

贺思慕怔了怔，她的目光越过紫姬，落在紫姬后那个遥远的影上。那个男人穿着青的服，绣着的二十八星宿图，笑容灿烂地向她挥挥手。

就像在他小时候，她去星卿接他时那样，那时他便时常问她，老祖宗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孤独地死呢？老祖宗，我们可以有新的命运吗？

在那个雨天里，紫姬拉住禾枷风夷之后，他们曾经有过一番谈。

——紫姬啊，你看这世上成双成对的事，都要个整整齐齐，先那城门两边修得不一样，不是还拆了东边儿墙上的砖补了西边儿墙吗？”

——你想说什么？

——你让贺思慕变成人罢，把她漫的生命剪短，拼在段胥的上，让他们作为凡人相厮守罢。神明的秩序，当垂怜舍救世者罢？

最后贺思慕留在了世上。

段胥成为了，她生命中第一个留住的人。

两年后。

“段舜息！段胥！”

夏日的树林里传来呼喊声，但是举目望去却只见绿树掩映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——因为人已经掉了地里。

贺思慕站在底望着的，试着了两但失败了，于是皱着眉抱起了胳膊。

虽然两年的时间里她已经对凡人的生活非常适应，但没到这时候她还是会怀念她的法力。若她的法力还在，这个地简直不费灰之力——她就本不会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