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089章】 断然措施(2/2)

沉默了半天后，原敬首相才：“英国方面正在努力调停中日战争，债券违约是绝不可接受的……”原敬在这一上还是想得很透彻的：债券持有人基本都是英国民众和英国公司，如果日本敢宣布违约，英国公众一定会将英国政府骂得狗血淋，日本还指望着英国政府拉自己一把，是决计不能这霉的事的。

望着睛通红的首相，桥藏相叹了一气后，缓缓说：“事到如今，倘若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，避免现债务违约，就只能采取断然措施了。”

“财阀方面……”原敬叹了气，“藏相能不能疏通一二？”

这两条路究竟应该怎么选，焦烂额的原敬首相简直快被疯了：从绪上来说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债券违约，大不了就是阁辞职台，原敬首相来当这个替罪羊；但理智又告诉他，这条路看似简单，却是一条把日本往绝路上带的路，万万不能选择。万般无奈之，他只能不顾一切要求桥是清拿解决办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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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首相大人，这是死路啊……”

票面的8折。如果日本政府现在有一大笔钱能够回购债券，将会是非常划算的行为——可问题在于，日本政府却偏偏拿不这笔钱来。本来一战结束后日本囤积了不少外汇，但因为日元币值相对，而英镑一直都在贬值，惯于打细算的大藏省迫不及待地将国外汇余额行了兑换以避免损失。而在中日开战之后，因为日元汇率大幅度贬值，大藏省又抛了大笔外汇稳定币值，使外汇存底降低到一个非常低的平，乃至于现了债券的兑付危机。

桥是清无可奈何地摇摇，在日元贬值的背景，财阀疯狂地利用日元购外汇牟利，怎么可能将到嘴的再吐来？原敬首相的设想本就是与虎谋么。

这后果与债券违约的后果比起来，真不知孰轻孰重了。

原敬狠狠地捶了桌：“为什么支那的秦政权能有财阀的鼎力相助？北方集团号称支那第二财政，要献金有献金、要资源有资源，而堂堂帝国政府……”说着说着又说不去了。

“既然有这两个办法，为什么藏相一直不愿意说呢？”

桥是清早就过统计了，国民间剩余的外汇储备虽然不足以完全覆盖整个债券规模，但渡过难关也基本够用了，问题在这个民间外汇的所有权上，日本普通民众持有外汇数量很少，充其量只有九一而已，外汇绝大分都在企业手中，特别是在几个赫赫有名的财阀掌控之，只要政府敢采取这外汇制的行动，就说明要拿财阀开刀了，这是任何一个明智的政治家都不会选择的举动。至于抛售通货换取外汇更是一杯毒酒，大藏省并没有多余的黄金储备，所拥有的储备其实都是日元的准备金，在“金本位”制是整个日本货币系最心的基石，如果这些黄金储备变现，那就意味着货币发行的基础动摇了，只要消息传，日元币值必定只有一个结局——暴跌。

摆在日本政府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：第一，破罐破摔，脆宣布债券违约，行信用重组；第二，动用一切力量兜底，不付多大代价也要保证兑付。这两条基本都不是什么好路，选择了第一条就意味着日本政府国家信用破产，破产很容易，国家主权的特使投资者注定也没法找日本人麻烦，但将来要重返债券市场、重新塑造国家信用可就没那么轻松了；第二条路也没有那么容易走，外汇可不是草纸，想印多少就有多少，必须有外国资本直接投资或者大量商品才能办到，现在也已是缓不济急了。

最后，他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不那么多了，抛掉一些黄金储备，渡过前难关再说……”

“断然措施？”原敬仿佛如同溺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，睛瞪得圆，“请赶说。”

桥是清竖起两手指，说：“要解决外汇不足问题，有两个办法，第一，采取外汇制措施，冻结全国银行业的外汇储备，要求国所有外汇持有者必须将外汇照官方牌价兑换给大藏省，使之为国家所用；第二，不惜一切代价获得外汇——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抛售通货。”